投诉最多扣我两百，剩下的工资够我活。

我没什么感觉地重复：“不好意思，真的打折不了。”

小混混打量了我一下，突然嘿嘿一笑：“我可以不计较你不给我打折，不过妹妹长得这么好看，下班要不一起喝点酒？”

贺柏杨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拽着小混混的手把他扯离了柜台。

“你谁啊你！管起你老子来了！”

贺柏杨怒极反笑，转头看着我说：“华阳，这就是你赌气出走要做的工作？被这种人这种话说着你也不嫌恶心？”

他的笑充满失望：“果然是，”我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拼凑出让我如浸冷窖的词，“自、甘、下、贱！”

很突然的我就被拉回了女校的记忆。

刚进去的我并不相信贺柏杨就这么不管我了。

我等啊等啊，不管遇到多大的***，我都一声不吭。

我信他一定能来救我的。

他一定能察觉到不对劲的。

每当在电击室被问及我还爱不爱贺柏杨，我还会不会不知羞耻地追着他跑，我还会不会宁愿当个无名无份的三也要黏在他身边，我只说，我不是小三，其余问题，我一概保持沉默。

我能感受到电流穿过我的大脑电糊了我的头发，我能感受到肢体在电流的作用下不断抽搐，我能感受到心脏因为电击急剧收缩几乎让我喘不上气来。

我听见她们的辱骂。

“真不要脸，倒贴别人别人都不要。”

“真是送上门来让人羞辱，自甘***。”

“人居然真的能这么贱啊，都这种情况了，还敢肖想她不该肖想的东西呢？”

“***！”

“真贱！”

“插足别人感情，真令人恶心！”

……

我不是，我没有。

我不是……

我不……

我，真的不是***的人吗……？

我对贺柏杨自年少起的爱，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不会来了的认知愈加清晰泯灭在了一个又一个电弧里。

就连和他的肢体接触，都让我条件反射的感受到电击的痛苦。

她们逼着我说：

我不该缠着贺柏杨，我生性***，我不配和他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我不该缠着贺柏杨，我生性***，我不配和他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我不该缠着贺柏杨，我生性***，我不配和他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

现在他说我“自甘***”，我木着一张脸：“对不起，我不该缠着贺柏杨，我生性***，我不配和他出现在同一个空间……”

“你说什么？”他怔忪了一下，怒不可遏，“谁教你这么说的！”

“我发自肺腑，没有人教我，我自己这么想的。”我背完我的台词，忽然又想起什么，“先生，你要买啤酒吗？我今日啤酒的kpi还有两单……”

眼前的男人愤怒地大步离去。

连小混混都被吓走了。

好可惜。

今日啤酒的kpi还有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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