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弟尘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吱响：“都是你那几个骚娘使的坏，我真想去宰了她们！”王政君说：“我真的不想活了，你救我干什么呀你！”说着又在白弟尘身上抡起了拳头。白弟尘抓住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不想活？为谁去死？难道为你许嫁的三个男人，都死了去死吗？傻瓜，那都是你爹的几个老婆使的坏！”

王政君说：“想害我？咋会死了别人？”白弟尘急得直摇头：“她们是想把你推到火坑里去，专找有重病的男人说给你。是想把你嫁给一个病汉子，过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那男人还活着，还不是一个活死人。你不是熬活寡吗？如果那男人死了，你不就真成寡妇了吗？你才十几岁，得熬多少年才是个头呀！苦不苦啊？想想我都替你毛骨悚然！”王政君眨巴眨巴眼睛：“你咋知道的？”

白弟尘的眼眶湿润了：“我爱你胜过爱自己。我要娶你当老婆，我不许你嫁给条件比我差的男人。那些媒婆给你说的媒，我都把情况摸清了。第一个北乡的王家，家里倒是很富有。但那个王茂，是肺结核晚期，已下不了床了。”白弟尘叹了一口气又说：“第二个，谷子里的马家马有福。一点福都没有。一生下来就是个脑瘫、弱智、心力衰竭者，随时都会死去。能活到十八岁已是造化了，死了有什么奇怪的？”

王政君不解地看着白弟尘：“男人不好，我爹会愿意？”白弟尘说：“你那个爹王禁（稚君），只会喝酒，他管什么呀？他只听八老婆的话。八老婆年轻漂亮，说什么是什么你爹只是竖着耳朵听……”没等话说完，王政君生气地说：“你爹才是驴呢？咋说着说着就骂起人来了！”

白弟尘说：“我爹可不是驴，他在老婆面前说一不二。没谁敢不听他的，他说话别人得竖着耳道听。那像你爹，只听八婆娘的话。害得自己的女儿无生路可走！”

王政君说：“东平王是咋回事？”白弟尘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东平王多大岁数了吗？”王政君摇摇头：“不知道。”

白弟尘说：“六十二岁。和你爷爷岁数差不多吧？为什么还纳妾？前几年他得了一场大病，持续高烧不退。怎么调治也不见效，这才有人出了一个馊主意。说是再纳一房小妾，冲冲喜病就冲好了。这消息对媒婆来说，是个难得的好机会。于是就把你，作为冲喜的对象了。这事刚说妥，东平王就咽气了。他本来就是病入膏肓的该死老头，死了有什么稀奇和你有啥关系？”

王政君说：“咋都赶这么巧，说嫁给谁谁就死？”白弟尘苦笑一下说：“这是媒婆的心计。想想看，第一个北乡的王家王茂不死，你嫁过去了，他们还会有谷子里的马家和东平王的媒可说吗？没媒可说媒婆吃什么，靠什么捞钱？”王政君说：“你胡诌，我不相信！”白弟尘说：“你不相信？你就相信你命中克夫、你命毒？你说嫁给谁，谁就得死是吗？”王政君点了点头，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