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熵的喉结微微动了动,“把你们医院最好的骨科医生找过来给她动手术,她的腿如果留下了后遗症,我会撤掉所有对医院的投资。”
他轻飘飘两句话,听得院长瞬间冷汗直流,忙不迭用力点头,不敢怠慢。
安排好一切,郁伦达看了顾熵一眼,“让她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两个人一起走出病房。
把门关上后,郁伦达拉了顾熵一把。
“你果然还是……”还是关心她的吧?
否则为什么要亲自抱着韩锦锦回来,还要请最好的医生来给她做手术?
“你在想什么。”顾熵的后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语气不屑,嘲讽意味十足,“我只是对欺负残疾人不感兴趣。”
“哪怕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我不让她残,她就不能残。”
他还着重强调了‘一条狗’这三个字。
郁伦达十分无语。
接下来想说的话也瞬间被堵了回去。
病房的门没什么隔音效果。
外面的说话声一字不漏地传进了韩锦锦的耳朵里。
呵……
是啊,自己如今和一条狗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尊严和体面,被人弃如敝履,就只是发泄恨意的工具罢了。
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获得解脱。
下午四点,她准时地被送进了手术室。
与此同时,高端疗养院里面,一个人影走进了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的中年女人,脸上瞬间流转过几分嘲讽之色。
……
过了一个多小时,韩锦锦终于被推了出来。
腿上已经打了石膏,现在感受不到疼痛,活动一下都格外艰难。
唯一的好消息是,顾熵已经离开了。
刚回病房,倒是郁伦达推门而进,神色略显有些担忧:“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好吗?”
韩锦锦苦笑,摸了摸自己膝盖的位置,“如果我说自己很好,你会相信吗。”
郁伦达彻底沉默。
这这件事上,他是愧疚的。
作为旁观者,他看得很清楚,却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好好的姑娘被折磨成今天这副样子,又什么都不能做。
“我要休息了。”韩锦锦道。
郁伦达点头,沉默地离开,帮忙把门带上。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以前她从来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一天,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就像是顾熵说的,想活活不好,想死也死不了。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逼着自己向他低头罢了。
可是被逼迫丢掉所有的骄傲和尊严,如果妈妈醒来后看到女儿变成这副模样,该有多难过?
笃笃笃——
敲门声突然响起。
韩锦锦疲惫地开口:“进。”
只见陆刚拘谨地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自然,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格外僵硬:“那个,韩小姐,您母亲……”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顾熵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