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你怎么还跪在这里？”

“你是真当自己还是丞相之子？从今以后，你难道还以为谁能为你的跪下而心软流泪？”柳含笑眼底透着一抹狠戾。

苏离还未回神，就见云清尘已然走到他的面前，目光讥讽的捏起他的下巴，像是打量什么怪物一样，深仇大恨似的。

苏离的脸上都覆了层冰。

云清尘拧起他下巴时，那冰雪触及了温度，一寸寸融化成雪水，化在了云清尘的手心里。

云清尘的瞳孔微缩，但手里的力度却越发狠了，就像是宣泄一样，他又是压低了声音对他怒道：“苏离，你可真狠啊！我这前半生里头，唯一一个佩服的人，就是你。这样的虚情假意，这样的假作清高，苏离，你还有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吗！”

云清尘的力道太大。

苏离皱紧了眉头，想要挣脱，却难以挣脱出云清尘的手，一寸寸脱臼的疼，逐渐从骨头里钻出，直让苏离几乎咬碎了牙。

苏离的脸已经惨白一片。

而此时此刻，云清尘才回过神来，猛然松开了手。

苏离只觉得浑身一轻，之后就俯下身不断低咳着，满眼里跟口鼻里，几乎都是风雪的味道。

“云清尘……”

他好容易才缓过来，眼里泛红，也泛起了少许泪花，他坚定的看着云清尘，眼里却透着一股卑微：“我在你眼里……真的，仅此而已吗？”

苏离在他眼里，真的仅此而已吗？

云清尘应该坚定的拿着他的那把刀，并且冷笑着，不屑的嘲讽苏离的。

但是在这一刻里，云清尘拿不出他的刀了。

他喉结滚动，盯着苏离的眉眼，却迟迟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

良久之后，才见那柳含笑也从马车那边跑来。

当看到苏离的模样时，柳含笑就知道他在这大雪里跪很久了，于是此时，她回想着此前种种，就觉得心里一阵痛快。

于是她直接笑了起来，讽刺着苏离：“后悔了？苏离，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的父亲就是一个罪臣，就因为你父亲，你这样的不要尊严，甚至是叫你跪下，你就直接跪上一天？”

“别说了。”

云清尘打断了她。

没有预兆的，他直接伸手就抱起了地上的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