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那目光才收了回去，只淡淡道：“你收拾一下，跟我进宫。”

皇宫。

这不是南鸢第一次入宫，往常楚衡寻了什么珍奇物件，通常都是她代为送给宁鸢的。

但通常，宁鸢是不屑见她一面的。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长宁宫，跟在楚衡身后走进殿门。

一进门南鸢便闻到了一股檀香味，和楚衡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宁鸢就躺在雕着金龙玉凤的床榻上，姿容只能说中上，一双眼却如三月春水，惹人垂怜。

“见过太后。”

南鸢才按规矩下跪，榻上就传来两声咳嗽。

南鸢立即听见楚衡焦急的声音：“怎么还在咳？”

她心间微微一动，悄悄抬眸看去，只见楚衡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这是她永远也得不到的关心，就连羡慕也只能偷偷的藏在心底。

宁鸢扶着楚衡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好似缓了过来，才注意到地上跪着的南鸢，纡尊降贵的开口。

“南鸢，此次求药，你为首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南鸢并不想要什么，余光却看见了桌上随意丢放的簪子，心口一攥，她突然就脱口说道：“奴婢想要那根簪子。”

那是支竹簪，末尾雕了一只展翅的鹤。

她亲眼看着楚衡雕了三天，却在这里落了灰。

宁鸢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她淡然说道：“自是可以，来人，将簪子赐给她。”

楚衡没说话，眸色沉了下去。

宫女拿起簪子送到南鸢面前，南鸢刚接过，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姐姐。”

一个娇俏的少女随即推门走进。

正宁鸢的亲妹妹——宁芷。

宁芷朝楚衡行了个礼，触及到楚衡的目光，竟含羞带怯的红了脸。

宁鸢笑了，牵着宁芷的手将她带到身边，看着楚衡说。

“我记得我还未入宫时，王爷总爱来宁府找我，那时王爷便常说芷儿眼睛生的美，王爷现在看，可还喜欢？”

还跪在地上的南鸢眉间一跳，手不自觉的攥紧了。

宁芷是宁鸢的亲妹妹，长的自然相似，尤其那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楚衡是夸赞过她的眼睛很美，可那声喜欢却并不是说宁芷。

宁鸢明明知道。

南鸢余光看见楚衡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指骨都泛着用力的白。

她心中骤然一疼。

楚衡则紧盯着宁鸢，话语之间带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那双眼睛，本王自是喜欢的。”

榻前的宁芷霎时红了脸。

宁鸢又笑了，像是还未入宫时的样子：“我记得王爷至今还未娶妻。”

她的声音柔了下来，甚至带了一份恳求的意味。

“那由我做主，将芷儿赐婚给王爷，王爷看如何？”

室内一阵死寂，静得几乎落针可闻。

南鸢屏着呼吸，在几乎要窒息的瞬间，她听见楚衡说。

“那就，多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