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还真的很难熬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忘柳已经警惕起来。

一群人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将忘柳包围起来，渐渐逼近。

“或许你很会打，但是，有了这个，就不一样了，你说是吗？”混混头子走到忘柳面前，从身后，慢慢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刀锋闪着光泽，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忘柳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怎么忘了这一点呢？

背上的冷汗浸湿了衬衫，贴在因为瘦而突出脊骨上。

或许，今天要栽了……

第二天——

“医院吗？”忘柳强打起精神，揉了揉因为被病房四周炫目的白闪到的眼睛，两只手撑在床上，想尽力坐起来。

“啊！”他这一用力却牵动了伤口，突然袭来的痛楚让他瞬间清醒，即使他定力再好，也还是痛得叫了出来。

抹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忘柳掀开被子，刺目的白让他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好像一根针插进了心脏，那种心寒是凉到了心坎的，刺激着他脆弱不堪的神经末梢。一声如雷鸣般的轰响在脑中炸开，然后，大脑一片空白。

心就像是沉重的石头被投入了大海，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渐渐地，慢慢地坠入深海，再也看不见踪影了。

“呵呵，呵呵……”苦笑了两声，强忍着吞下口中的苦涩，忘柳发现自己的眼眶中已是干涸得如同一口枯井，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忘柳就那么半躺在病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门外，眼中没有一丝丝神采，目光很是涣散。也是，换谁遇上了这种事都不会正常，即使忘柳也不能例外。

“忘柳……”一声极轻的声音和着低低的呜咽从门口传到了忘柳的耳中。

这个声音是他不久前所担心的，所牵挂的。回过神来，瞳孔开始聚焦，待清了说话的人，忘柳弯起嘴角，努力地扯出一个凄凉的笑容。

“忘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笑，真的比哭还难看……”说话的人正是余唯，她的声音却虚弱得像一缕游丝。明明出事的人是忘柳，但是余唯的脸色却极其苍白，比起忘柳有过之而无不及。苍白得像一张金纸。

“对不起……”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余唯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带走的样子。

余唯的声音很轻，但却清清楚楚地被忘柳听到了。

忘柳此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用那比哭还难看的笑望着余唯。

余唯眼中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不住地向外涌，说不出一句话来。

忘柳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自己的安慰不可能让眼前这个自己一直默默守护的女孩停止哭泣，只会更加自责。但是在几个月后，他却后悔了，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和余唯说那么一句话，哪怕是一句也好啊。

“对不起……”这是余唯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