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苏安开始耐心地劝说起来:“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如果不抓紧去看医生的话,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的!这样吧,看病的钱我先替你垫上,等你有了钱再还给我。”
从出狱到现在,半年的时间。
苏安租住在老城区居民楼的地下室里,每个月租金不过两百块钱,再加上她平时省吃俭用,算一算,她已经攒了两千块钱了。
看这男人,虽然伤得很重,但也只是简单的外伤,两千块钱,足够了。
说着,她就要搀扶着男人站起身来。
没曾想,男人又一次拒绝了她的好意:“我已经说过了,不用你管我,滚开。”
“你......”
苏安忍无可忍正欲发作,只见男人扶着树干艰难地站直身体,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见状,她又一次心软了。
三步并作两步追赶上前,她一把扶住男人摇摇欲坠的身体,满目担忧:“我知道你没有钱去看病,不如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家,我给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这一次,男人没有拒绝,而是两眼一闭,直接瘫倒在苏安怀中。
“喂?你没事吧?你醒醒......醒醒......”
......
老城区。
狭小潮湿的地下室里,男人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是一片昏暗,鼻息间还充斥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
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陡然席卷进脑海当中。
他咬牙撑坐起身,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换股四周,挤破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在床边的地上,躺着一个女人。
苏安睡觉很轻,从前,她经常在睡梦中被人打醒,即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只要有一点不寻常的声响就会把她吵醒。
她猛地坐直身体,四目相对。
昨天晚上她实在是太累了,替男人处理完伤口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看清这个男人。
他长得很好看。
是苏安从没有见过的好看。
精致的五官嵌在棱角分明的脸上,高/挺的鼻梁下是薄凉的双唇,一头凌乱的碎发肆意垂落在额前,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不可忽视的矜冷与高贵。
苏安见过太多长相出众的富家子弟,但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只是一个街头混混?
“你叫什么名字?”苏安认真地问道。
“慕......”慕斯南话到嘴边,突然改口道:“慕南。”
对此,苏安没有丝毫怀疑。
她不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会处心积虑地想要骗她,最重要的是,她也没什么好被骗的。
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她又一次追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额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打电话让你家里人来接你?”
家里人?
慕斯南在心底冷笑一声。
他的家里人现在恐怕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兴高采烈地庆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