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窝在沙发里看恐怖片的宋念念吓得心脏差点儿蹦出来。

趿着拖鞋打开门，“谁啊。”

门外，被淋成落汤鸡的男人比鬼还恐怖，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竟然是顾嘉予……高中时候的对门，也是她初恋……

他被雨淋的不成样子，头发像锅盖似的扣在脑袋上，白色衬衫晕染坨坨污色，黑色裤脚上全是泥巴点子。

虽然已经是十年前的人，当年的青葱少年，在岁月的雕琢下，已然换上更深刻的面容，身形也由当年的单薄变得壮硕，形容俊貌完全不同。

但宋念念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有事？”宋念念有点尴尬。

“是我，顾嘉予。”顾嘉予的声音有点沙哑。

“我知道，认出来了。”

顾嘉予暗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即恢复清明，“有事和你商量。”

“嗯，你说。”

等了半天，却不见下文，只见顾嘉予眉头紧锁，面容紧绷，薄唇抿成一道线，似乎有难言之隐。

这么多年，他淡薄阴沉又少言寡语的性格还是没有变，似乎多说几个字能要他命。

“说啊，什么事？”宋念念催促。

“能结婚吗？”

“……”

这人真是，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开口就这么惊悚。

宋念念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和谁，你？”

她倒不是脑抽，只是想再确认一下顾嘉予的意思，是不是她意会的那样。

顾嘉予微微点头，正巧楼道声控灯灭了，他黑色的眸子辨不出悲喜，融在昏暗的光线里，深幽难测。

“理由呢？”宋念念还算理智，她知道对于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她还心有跃动，毕竟初恋，但他现在这副模样还不足以让她意乱神迷。

“我妈病了。”

言简意赅。

“懂了。”

不用顾嘉予解释，宋念念完全明白顾嘉予的心思。

虽然从上大学之后，宋念念便很少回家，也没怎么见过顾嘉予和她母亲，但隐约听父母说起过，顾嘉予的母亲好像生病了，心脏有问题。

顾嘉予从小随母亲长大，为了安慰生病的老母亲，宋念念能理解。

而且，顾嘉予的母亲性格很好，很温柔，对她也不错。

她和顾嘉予的“地下恋情”，她父母都不知道，顾嘉予的母亲却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

以前上学的时候，她去顾嘉予家问题问作业，顾嘉予的母亲会给他们关上门，有时候会借口出去散步，给足他们单独相处的空间。

但她和顾嘉予真没什么，没有粉红泡泡相关的事发生，就只是答疑解惑而已。

顾嘉予母亲生病后，一直住疗养院，顾嘉予在帝都上大学，他们和自己家的关系也逐渐断了。

“能答应吗？”顾嘉予声音很沉，语速很快，有点焦急。

“我想一想。”宋念念犹豫中。

顾嘉予索性从口袋里摸出钱包，打开后抽出两张卡，塞进宋念念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