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能没从我家那条路走。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我们最主要的是先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别到时候闹笑话。”
“怎么弄?”
“烧了它。”朱小树想了想说。
韩羽瓷走上前,正准备抱起纸人,朱小树把她拉开了。
“等会烧,我先照相。万一真和八角湾的案子有关,以后可能用得着。”说着,朱小树掏出手机围着纸人转了一圈,从不同角度都拍了一遍。
“好了,咱们去院子里烧吧。”
“小树哥,你确定得这么做?”
“不做留着能怎么样?上坟用啊?烧吧,留着大家都得遭殃,真有什么事儿这纸人留着也没用,到处都有卖的。你要是内心不安,就私底下查查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感觉,就算是把它烧了,我们所有人还是得遭殃。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谁杀人会费那时间去做冰砖这种容易被人发现的事?而且我觉得给你打电话的人不像是恶作剧,他说他在地狱里,然后咱们这儿就多了一个纸人,作为恶作剧,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农村人虽然法律意识淡薄,但白天干活那么累,晚上哪有心思来搞这些?”
“办案能凭感觉吗?现在一切都还不确定,就少操点心。”
到了外面,朱小树从韩羽瓷手上拿过纸人,正准备扔在地上,借着院子外的路灯他看到纸人的后背贴着一张纸。他顺手扯了下来,是一张道符。刚才照相的时候纸人是背靠着椅背,所以他没发现。
“这是什么?”韩羽瓷凑过来。
“道符。看来这事的确不太对劲,明天我还得再去一次道观。”
“难道是有鬼?”
“有个屁。”朱小树没好气道,“少扯些没用的,要是真有鬼,我爸早就回来看我了。”
把道符叠整齐装在裤兜里后,朱小树用打火机把纸人点燃。在黑暗中,火焰从纸人的脚底开始往上窜,瞬间吞噬了一大半纸人,失去平衡的纸人倒在地上,火焰完全包围了它,纸人内部的骨架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很快,它惨白的脸也被火苗触及,逐渐变黑,最后也消失在了火光中。朱小树盯着火光若有所思,前天晚上盗墓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当时他的车上也被贴了一张道符。盗墓,冰砖里的尸体,还有这纸人之间似乎有着让人看不着的关系。如果真的有联系,今天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他还要作案?
“你们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派出所的院子大门处出现一个人影,大声吼了一句。
本来两人在派出所院子里烧一个来历不明的纸人已经够诡异的了,现在突然又来了一个不明身份的人,朱小树立马紧张起来,黑色人影说了话之后就没动静了,他也只好静观其变。渐渐的,红色的火光暗了下去,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曳。
一阵风吹过,残留的灰烬裹着零星的火焰四处飘散,世界又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