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峥坐在办公桌后，抬眸瞥着浑身湿透的姜柠，尨眉微蹙。

“怎么这么狼狈？”

“来的路上，突然下了暴雨。”姜柠一开口，声音干涩无比。

她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水珠从发梢滴落，小脸白到几近透明。

眼里那汪死水，越发的沉寂，犹如将死之人。

厉霆峥扔了笔，下意识去转动左手腕间的紫檀珠串。

“先去换衣服。”

姜柠站着没动，等陈默出去后，才低声道：“厉少，你能买我二十年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男人眉头一皱。

“二十年？”

厉霆峥琢磨出这句话的意思，勾唇讽笑：“1.2亿，姜柠，你倒是狮子大开口。”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离谱。”姜柠眼眸低垂，眼尾氤氲着一抹红，柔弱又可怜。

相比之前无悲无喜的模样，这样的她，更惹人怜爱。

“我跟厉先生的交易，其实也就这点男欢女爱，过不了两年，你就会腻。”

姜柠敛着眸，将尊严从灵魂里剥离出来，再狠狠碾碎成泥。

“可我年轻，尚且有几分姿色，厉先生是生意人，难免会有遇到有心人刁难的时候，而我......”

“你的意思，是让我玩腻你以后，再当成物品，送给别人做交易？”

“是。”姜柠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依旧无悲无喜。

厉霆铮气笑了：“姜柠，你觉得自己有这个价值吗？”

姜柠平静无波的眼底，终于有了动荡。

可那动荡，也只停留了一瞬，便消失无痕。

她哑着嗓子，朝男人拘了一躬：“对不起，打扰了。”

是她奢望了。

她绝望阴暗的生活里，已经很久没有光亮出现过。

是她蠢，竟然因为昨天他帮了自己一次，就傻傻的，把他当成救命稻草。

其实仔细想想，他那句话，根本没有特殊含义。

他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别人欺负女孩子而已。

就算不是她，厉霆铮也会开口帮忙。

姜柠面无表情进入厉氏集团，离开时，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等出了厉氏集团大门，她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再次拨通那个电话。

晚八点，夜生活正开始的时候。

姜柠再次站在湘水瑶包厢门外。

老板娘叹了口气：“里面这位张老板，虽然年过六十，但对女人很大方，你只要抱上他的大腿，至少十年内是不用奋斗了。”

“他能给我一百万吗？”姜柠低声问。

一百万，是她目前的执念。

“傻姑娘，别说一百万，就算一千万，只要你有本事，张老板也拿的出手。”

姜柠没再说话，毅然决然推开包厢门。

陆昭抽完烟，正准备回包厢，无意间瞥见隔壁包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进门。

他卧槽了一声，直接冲进包厢。

“铮哥！你女人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厉霆铮刚来不久，却已经喝了好几杯。

他抬眸，面无表情看着陆昭。

陆昭抬手往右边一指：“就隔壁那间，穿的可清凉了！”

厉霆铮轻轻摇晃酒杯，姿态懒隽：“跟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