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看到两人离开时，楚谚一瘸一拐的走路，张屠户忽然又觉得自信心回来了：那男人再好，不还是个跛子？而且叶清然还作姑娘打扮，不会在这几天内已经仓促成亲的。他要去叶家问问，他还要最后争取一次！

肉也不卖了，买了两个馅饼给儿子充饥，把他交给旁边的邻居看管，张屠户急匆匆就要往隔壁村赶去。

他儿子擦着鼻涕，拉着他油乎乎的袖子，结结巴巴地问：“爹，爹，去，去，去哪里……”

“去给你找个娘！豆子你听话！”

“我，我，我也，也要，要找娘。”

豆丁三岁没了娘，对亲娘没什么记忆了，但是很羡慕别的孩子都有娘。

“走走走！”张屠户拉着豆丁的手，想想又买了两盒点心，拎上一块肉，往叶家而去。

叶清然对此一无所知，她目的达到了，又兴冲冲地去买齐了其他东西。

等她终于从布庄出来，才发现楚谚双手拎满了东西，身后的竹筐里也是满满当当。

“这个给我，还有这个……”

“不用，很轻。”

叶清然见他确实很轻松的模样，就按捺下心中奴役病号的内疚，笑道：“你真是我见过的生命力最顽强的病患。”

楚谚垂下眼睑，道：“天不亡我。”

再苦再难，生不如死的日子里，他都坚强地活下来了。

彼时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希望再见天日，只凭本能活了下来，今日终得自由。

和煦温暖明媚的阳光，熙熙攘攘喧嚣的人群，此起彼伏招呼的商贩，笑颜如花灵动的……娘子，楚谚觉得这种新生，是从前不敢想象的。

看着叶清然投映在地上的影子，他想，不管她是鬼是妖，只要是她，就让他看到了希望。

“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吗？”叶清然左顾右盼，目光流连于热闹繁华。

“没有。”

“那回去吧。”叶清然数了六个钱出来作为回去的路费，东西太多了，不多加钱约摸着人家不愿意。

回到家，楚谚看着叶清然整理完东西，也插不上手。

叶清然又去厨房做饭，他就跟着去替她烧火。还好这个他还做过，没有丢人。

叶清然蒸了米饭，又做了她最喜欢的锅包肉，炒了个青菜。

“花儿，你出来！”

宋氏阴魂不散的声音猛地响起，叶清然手里的木铲险些掉了。

“别怕。”楚谚沉声道。

叶清然哼一声：“我怕什么！刚才声音太突然，我才吓了一跳。走，出去看看她又来干什么。”

叶清然并没有指望昨天能镇住宋氏，宋氏若是真这么容易退缩也不是极品了。

她定然是回家又想到了什么，才会气势汹汹地杀回马枪。

“婚书写好了吗？”

“嗯。”

确认了这一点，叶清然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胸有成竹地出去应对幺蛾子了。

哎呦喂，幺蛾子竟然成群结队来了。

你们要上天与太阳肩并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