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凤苒的声音，段景川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又快速的把头低了下去，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凤苒并没有打算管段景川的反应，而是直接说，“你知道什么叫做朝闻道，夕死可矣吗？”

段景川这些年虽然性格有些毛病，但该受的教育，该读的书并未缺失，所以对于凤苒话题兴致缺缺。

朝闻道，夕死可矣，只不过就是说，为了追求事物的本质，只要得到了正确的答案，虽死而无悔。只不过，这个理解无法宣之于口。

段景川更加自卑了，无法给姑娘幸福，就连普通的交谈都做不到，他还能做些什么？

然而凤苒并没有想让段景川自己说答案，而是自顾自的接下去。

“意思就是去我早上去你家的路上望风，晚上就可以拿榔头把你杀了，一了百了。”

啪唧，段景川手中的筷子不知道为什么掉了下去，整个人有些呆滞，似乎没有想到这句话还能这么理解，奇奇怪怪的，但还有些道理，说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看见段景川身边的气场被破坏了，凤苒安心的继续干饭。

她也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可以让人变了脸色，只不过潜意识里听人说起过，如今不过是复述出来，效果还不错。

其实，若是按照她的理解，这句话也这么解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凤苒眨眨眼，继续干饭。

没想到刚想把水煎包放到嘴里，就听到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诚恳发问，“世子妃，温故而知新是什么意思？”

看管家老李那渴望的眼神，那颤抖的双手，凤苒也表示非常兴奋，同样激动的看着老李，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凤苒一脸期待的回答，“望着故人早就死去的尸体，就知道他来世要做个什么样的人了。”

话音刚落，没想到老李颤抖的更严重了，整个人仿佛全身被筋膜枪按摩，每一寸肌肤都在认真的抖动。

老李并没有回答凤苒什么，而是一脸痛心疾首的对段景川说，“世子，我会为世子妃聘请一个最严的先生。”说完，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就下去了。

凤苒表示不太懂这套路的发展，为什么问她问题又不回答她？难道是对错暗号了？没有啊，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凤苒回头望了望段景川，竟然发现段景川的眸中，有着一丝对她的同情。

同情是什么鬼？你苒爸爸不需要同情。

“夫君，难道我理解的不对吗？”

段景川的脸上更复杂了，但还是给予了凤苒肯定。

凤苒的脑袋瓜子绝对想不出来，双重肯定就是否定这个概念，她单纯的以为段景川同意她的观点，乐颠颠的继续干饭。

段景川也难得没有东想西想，而是认真的思考，怎么提升夫人的学问。

凤苒吃完后，一脸欣慰的隔着空气拍了拍夫君的肩膀，“夫君，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如今我需要再去补一下眠，有事儿没事儿别找我啊。”说完就回去呼呼大睡，留下段景川一人脸色复杂的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