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沐梁琛冷笑，“既然如此，那你就拿出诚意来，把这瓶酒喝了，我就放你走。”

那是一瓶度数极高的人头马，假如真的喝下去，别说孩子保不住，她都极有可能没法离开。

“不，我不能喝的，除了这个，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林梓雅连连摇头。

沐梁琛将她惊恐的模样纳入眼底，心里不由得想到，那奸夫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卑躬屈膝，“那你就磕头赔罪吧，磕足九十九个，签下这份离婚协议书，然后永远滚出A市。”

他将一份文件丢到林梓雅面前，她瞥了眼，就像是被上面的字眼灼伤到似得，匆忙收回视线，低声问道，“真的吗？”

沐梁琛没有出声，居高临下看着她。

林梓雅垂在身侧的手狠狠蜷紧，片刻后，那怎么也弯不下去的脊背，在沐梁琛不耐的眼神当中缓缓弯曲。

“砰——”额头触地，将她心底多年爱慕尽数推离。

她耽误了沐梁琛这么多年，今天终将以此方式偿还，如果可以，只希望两人从此再不相见。

“声音太轻，我听不到你的诚意。”沐梁琛的声音从头顶飘落。

林梓雅微微阖目，再磕头时，声音响的整个包厢都能听见，有好事者，开始嘻嘻哈哈给她计数，不时故意漏数两个。

沐梁琛好整以暇靠在沙发上，任由他们折腾，如同睥睨众生的神，闲看凡间百态。

“九十九……哎呀，不容易啊，终于磕完了。”随着这声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林梓雅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停下动作。

茫茫然中，手里被塞进一支笔，离婚协议也被摆在了她面前，“赶紧签字滚蛋吧，少在沐总面前碍眼。”

脑海又晕又沉，林梓雅使劲晃了晃，努力保持清醒，然后颤着手在上面签下字，最后一笔落定，过往纠葛通通消散。

她放下笔，脸上扬起笑意，“沐先生，我在这祝你和林惜柔小姐，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不知为何，沐梁琛看着她满脸笑意，觉得异常碍眼，便示意人将她赶出包厢。

林梓雅走出海天会所，看着面前往来人群，手抚上小腹喃喃低语，“宝宝，以后就剩我们相依为命了，妈妈会好好照顾你的。”

折腾这么久，林梓雅身心俱疲，招手拦车准备回医院休息。

没等出租车开到跟前，斜刺里忽然冲出一人，将她连拖带拽的拉进小巷子里，林梓雅张口想喊，嘴巴就被紧紧捂住。

直到外面人影走过，周围再无动静，对方这才松手。

“你们想干什么？”借着月色，林梓雅勉强看出站在面前的人有四个左右。

那四个人上前，将她牢牢困在中间，其中一个人嗤笑出声，“想干什么，沐总说了，你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既然这样，就不能留下来。”

林梓雅闻言，半晌才反应过来，满腔惊怒，“凭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孩子是我的，关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