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右相府中，也只远远地见过一次。这人已经进宫两年之久，加上被明常英十分看重，也不知是请了多少个仪礼嬷嬷，教习她举止行为。着实艰辛，不仅如此，明幽若未曾进宫之时，日日还要研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诗酒花之属，无一不漏，也不知是受了几分艰辛。

听闻明幽若才情盖世，不亚于当今的士大夫。

那时节，右相府中的老嬷嬷时常说起明幽若样样皆好，只是未能得见，现如今他们二人都在宫中，又是嫡亲姊妹，想来日后来来往往，必定也能十分密切。

“娘娘？”小芹见着这人半点反应都无，不禁又有些挂心。“可是小芹说错了什么话么？”

“当然不是，小芹，姐姐可说了什么时候再来？”

“这……”小芹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说起过，在宫里比不得右相府，自然不能说来就来，皇上对宁妃娘娘也是十分宠爱，这几日未曾宠幸乐妃娘娘，都在宁妃娘娘那处歇着的！”

这倒也不错。

她微微颔首，伏着身子，趴在软缎子上头，百无聊赖。

龙泉殿。

被千奇百怪的明颖儿闹了这么一通，他越是闹不清明，这明颖儿到底是真傻假傻。当初风闻此人是个天生的痴儿，现如今也有了一十五岁，偏得只有八岁黄口小儿的脑袋。

可是那日在玉漱殿中的小宫女，万分灵巧，还作弄了明常英，难道说，那人当真并非明颖儿么？

“皇兄？”颜兰说了半晌，见颜苏独自沉吟，凑上前，轻声道：“皇兄又在想着什么？”

“依你看，那明颖儿可是真的痴儿？”

“假的！”颜兰毫不犹豫，想到那日他们二人抢书，那样灵敏，怎会是痴儿？“想来是装疯卖傻到了今日，现如今装不下去了，露出了马脚，也是有的！”

“你怎知是假？”

“前些时候同皇兄说起过，我与她抢书，那日她的反应，可比一般女子要机敏的多了，若是个痴儿，想来断然不会想着翻阅古籍吧？以前我还想着那明颖儿必定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主儿，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瞧了她！”

这也正是其中最为奇怪的地方。

若她当真是装疯卖傻，未免太过逼真，想来她也城府颇深，这才能掩人耳目如此之久。

“在玉漱殿中，你也看到了，那么一个伶俐的明颖儿，只是朕闹不明白，若她是真的明颖儿，怎会害了自己的亲爹爹出丑？”

颜兰眉头微蹙，这也确实奇怪的很。

“皇兄莫要忧心，来日方长，来日方长！”颜兰想到那日在玉漱殿中，不论是明常英还是乐知桦都对免除三年赋税之事颇有微词，愈发有气。“现如今明常英同乐知桦越发猖狂了，皇兄，臣弟实在是看不惯他们二人狐假虎威的腌臜模样！”

“忍一时之日，解百日之忧，朕自然知晓你的心思，朕也是巴不得处之而后快，偏得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