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父亲的墓前站了很久,从小到大的喜怒哀乐像是一帧一帧的电影,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回程途中,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转头看向开车的大哥。
“哥,你为何会在家里装监控?”
我声音落下去的那一刻,明显感觉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动了一下。
“爸脑溢血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若说前面那是开胃小菜,那么后面这完全就是杀手锏,原本匀速行驶的车子倏地停在了路旁,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事情和翟慧有关?”
我的眸中闪过厉色,我实在搞不清楚翟慧有什么好,让他瞒着这么大的事情。
“她……她有一晚上说梦话。”大哥紧紧闭上了眼眸,自嘲的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也就是那一晚,我开始怀疑她和樊诚的关系。”
“有没有录音?”
“……没有。”
我的手指紧紧摩挲在一起,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很难追责。
再者说,道德问题间接引起的人命案,很难鉴定。
回家后,大姐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桌子上还摆着两瓶红酒,怎么看都像是庆祝。
前两天还劝阻我们两个不要离婚的人,此时恨不得亲自下场开撕。
我和大哥默契地将父亲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同她报告了今天的行程。
“我过两天也带着遇遇给爸烧两张纸,他若是知道你和翟慧离婚,一定很高兴。”
大哥低着头不言语,我则随声应和着她的话,一旁的苏遇虽然有些懵懂,可还是鼓动着圆溜溜的眼眸,怯生生的小表情像是要萌化人心。
晚上八点多,我刚查房回到办公室便看到手机亮光一闪,打开后是十几条未接来电。
樊诚,我从未想过他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我。
就在我寻思着要不要回他这个电话的时候,手机再一次亮了起来。
“喂!”
“苏珂,我们明天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清冽的声音中夹杂着急切,我甚至能隐隐猜出他心底的激动,这是想让我快点退位让贤吗?
肚子大了,瞒不住了吧!
“好!你明天将离婚协议书拿上我复印一份,我的丢了。”
那边的人答应的很爽快。
我挂断电话后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唇角不自然地勾起冷笑来。
离婚?他做梦吧!
做错了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翟慧如今是腾空的飞鸟,樊诚的线可还在我手中握着。
民政局。
天气冷得让人瑟瑟发抖,我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斗篷默默地等着樊城的到来。
犹记得,当年领证的时候我也是穿着这样大红色的衣服,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还心存希望。
樊诚来得极为迅速,神色不自然地望着我,将手中的档案袋递了过来。
“这是你要的离婚协议。”
我接过看了一眼,眉头轻缓的同时心底舒了一口气,挑着眉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