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门口,沈瑶一眼就落在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他背对窗户,逆着一束光,面容极为模糊,只恍惚看得出轮廓,沈瑶鬼使神差往旁边挪了一步,一切都明朗了。
男人的办公桌立着一块牌子:教授—陆宗旬。
这座城市有一千多万人口,无数人错过就是一生,他始终没联系自己讨债,沈瑶也就没想过还有再碰面的一天。
初见,陆宗旬穿着纯黑的衬衣,既成熟又野性,脊背和胸膛全是汗,沈瑶什么都没记住,唯独记住了他流汗的性感。再遇,他穿了干净洁白的制服,在阳光深处,清冽又正派。
她莫名心虚,站在那进退两难。
何主任十分热情向她介绍,“这位是陆教授,科室的顶级专家,你丈夫的后续治疗我转交给他了。”
陆宗旬冷漠得很,略微颔首,根本没看她。
沈瑶低着头,象征性打招呼,“陆教授。”便不再出声。
他手指流利敲击着键盘,沈瑶毫无征兆回忆起那晚陆宗旬抚摸自己的情形,他的手有茧子,厚重坚硬,遍布在虎口和掌心,当他手掌掠过她身体,停留在臀部时,沈瑶就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磨得难受,激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受。
是难以形容的紧张与刺激。
沈瑶越想越不自在,陆宗旬倒坦荡得像个没事人,例行询问,“最近有同房吗。”
沈瑶顿时面红耳赤,“四天前。”
陆宗旬不紧不慢翻开周瑾乔的病历本,“我在问他。”
沈瑶脸更红了,“我们很少亲近...”
他眼神意味深长扫过她,“边缘性的接触有反应吗。”
周瑾乔从结婚就没碰过自己,包括接吻拥抱也寥寥无几,沈瑶张不开嘴,“偶尔有。”
陆宗旬挑眉,“有反应了也不进行?”
沈瑶恼了,“这和病情没关系,是我的隐私。”
陆宗旬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又专门扎她心,“既然看重隐私,何必找大夫。你不配合,我解决不了问题。”
被数落一通,沈瑶老实了,“他精神压力大,所以没进行下去。”
陆宗旬没头没尾吐了四个字,“自欺欺人。”
陆宗旬的确权威,虽然价格贵,但沈瑶才坐了一会儿,就有不止一个病人挂他号了。
他开完药单,没立刻给她,而是压在最底下,“你丈夫没病,要提醒他节制,化验样本的质量很差。”
后面排队的男人偷瞄沈瑶,她臊得慌,用力攥紧拳。
陆宗旬越过沈瑶,“你什么症状。”
男人支支吾吾,陆宗旬戴上手套,“去里面。”
检查的工夫,沈瑶隐约听到他问,“有多快。”
男人说一两分钟,陆宗旬掀开帘子走出,“重度障碍。”
沈瑶耳朵一红,别开头假装看走廊。
男人抱怨药不管用,求他支个招救急,陆宗旬一本正经,说出口的话却带几分那味儿,“不行就暂停,缓几秒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