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亦儒有些意外的笑道:“你一个十岁的女娃娃,何事竟要三更夜半来寻答案?”
“敢问先生,如何看待当今狡兔死,走狗烹,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之事?”
陶亦儒有些诧异,女先生却见她眼底一片清明,颇具灵气,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像极了曾经的她,也这样的灵动过,只可惜,往事折了人的傲骨与灵气。
窗外的风声呼号着,女先生张了张嘴,最后温声道:“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杨叶明轻笑道:“我觉得,若是被人欺负了,定当千倍百倍的还回去!有些人以德报怨尚可有用,可有些人,却不配为人。”
女先生面露几分赞赏之意,又问:“若敌强我弱,又当如何?”
杨叶明将一枚玉轻放在女先生的跟前,掷地有声:“那便退而居之,他日趁其不备一举歼灭,或引起内战,或引强攻强。”
女先生瞧着那玉指尖发颤:“你……你从哪里得来的。”
“当朝官家在位时约莫二十年前,曾有一女傅,才华横溢,在两国相交时替我国立了不少的功劳,后来官家不顾已成亲的太傅,强行要纳太傅为后,一度引得朝堂动荡,太傅一家更是妻离子散,这枚玉便是那女傅曾赠予她女儿的信物,我说的可是?”
陶亦儒拧眉,低斥道:“一派胡言!”
女先生摆了摆手,望向杨叶明:“你想要什么?”
杨叶明望向陶亦儒,眸光沉沉:“我要他暗地里做我的眼线。”
女先生摩擦着手中的玉,淡道:“我曾发过誓,陶家再不入朝堂。”
陶亦儒望向杨叶明,狐疑道:“你不过一个十岁小儿,单凭一块玉,编撰的一个故事,未免太胡闹了些,你且回去罢。”
杨叶明侧头笑问:“我是将军府嫡长女,一言九鼎,岂能欺人?”
女先面露沧桑,她不断的摩擦着手里的玉,望向杨叶明的眼里带了几分润意,“可否告诉我,她在哪里?过的可好?”已经近二十年了,她二十年没有再瞧见她的女儿了!
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孩子的,这样急切而担忧的目光让她想起了那年她执意要嫁给晋王的时候,那样的目光是有多担忧,多绝望!
那时的晋王也曾向她许诺,必不相负,可是到了最后,却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她尽然用自己的性命去信了。
“陶先生,你无需为官,等着晋王来请你当幕僚时你略考验考验答应他就是了。”杨叶明那神色与语气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可是对他那胞妹的下落,他也深知母亲这些年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
“你是晋王的人?”
杨叶明仿佛在听一个笑话般,朝他道:“我需要你潜伏在晋王的身旁,将要紧的事情传达给我就行了,你依旧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陶亦儒拧眉,不放心的凝着杨叶明:“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