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岚挣开戚煊的手，冲过去扶李冰洁，李冰洁眼里只有差点摔倒的姜晟悦，紧张问：“你没事吧？”

姜晟悦也满眼都是李冰洁：“你撞到哪了？”

李冰洁明明半边身子钝痛，却只是摇头。

戚煊：“阿姨，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李冰洁摆手，连话都说不出来，俞岚焦急：“能不能走，不行我背你。”

她刚要转身，戚煊把她拉开，蹲下去，把整个后背露给李冰洁。

谢汝南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切，尤其戚煊袖口处露出的几颗多瓣大金刚。

高二时俞岚亲手做了一条手串，她同桌把这事传出来，辗转到了谢汝南耳朵里。

谢汝南知道她会送给戚煊，可戚煊一直没戴过，后来他背地里从戚煊要这条手串，只要戚煊给，谢汝南考虑以后不在学校欺负他。

当时戚煊怎么回的？

他说：【我喜欢俞岚，本打算高考结束再告诉她，你要这么说，我考虑随时跟她在一起】

谢汝南跟戚煊打架，打的不过瘾就叫人帮忙，十几个人打戚煊一个，打得他倒在地上根本起不来，可他就是不把那条手串交出来。

看着俞岚和戚煊随意触碰的身体，谢汝南只觉得整个房间里充斥着鱼腥味。

转身，他默不作声地离开。

姜晟悦要跟着去医院，俞岚干脆：“爸，你在家等着，我陪妈去，很快就回来。”

姜晟悦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只能给俞岚当累赘，红眼道：“好，你们慢一点…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出门时，俞岚瞥见地上的几条金鱼，躺在一片碎玻璃当中，身下沾得到水，却只能瞪大眼睛等死。

没人会救它们，没人顾得上救它们。

戚煊把车开到一家私立医院，上下车都背着李冰洁，检查过程很顺利，没大事，软组织挫伤。

医生：“如果担心可以住院观察两天。”

李冰洁当即道：“不用住院，回家等两天就好。”

俞岚知道她是怕花钱，从前最不用为钱发愁的人，这几年过得比谁都谨小慎微。

明知俞岚跟谢汝南在一起，李冰洁也总是提醒她，恋爱归恋爱，别贪别人的钱，叫人看不起，姜家也从不花谢家半分钱，不叫谢家看轻俞岚。

李冰洁执意回家，俞岚只能送她回去，车停在小区门口，戚煊要背李冰洁上楼，她拒绝，俞岚搀着她慢慢往家走。

两小时后，俞岚独自从小区出来，发现戚煊还在。

她别开视线，戚煊迈步上前，挡住她去路：“对不起。”

俞岚很累，淡淡道：“你能离我远点吗？”

戚煊沉默。

俞岚抬眼看着他：“你不会以为我跟谢汝南分了就会跟你在一起吧？”

戚煊：“……”

俞岚：“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不是想当你女朋友，是不想当三；问你有没有未婚妻，老婆，**，不是在意你跟没跟人睡过，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俞岚直视戚煊：“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怕麻烦吗？”

戚煊不回答，俞岚自问自答：“就像我当年追你那么不怕麻烦。你说得对，有钱人的喜欢就像消遣，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我现在能跟你当年感同身受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算是报应吧，现在我们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