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这个徐牧,简直年龄越大越不像话了。」
季甜甜本想发火,可又看到病房里正在闭目休息的我哥,下意识压低怒火。
死,该死,我站在季甜甜身边,不停听她在我耳边咒着我死。
我忍不住冷笑,现在如她所愿,我真的死了,我觉得季甜甜要是得知我死讯的那天,肯定要去找挂鞭炮放。
刚好我哥现在也分了手,恭喜她可以光明正大留在我哥身边,没有我这个碍眼的存在了。
到了晚上,我跟着季甜甜回了家。
季甜甜打开房门,下意识的开口:「徐牧,给我倒杯冷水。」
可回应她的只有黑漆漆的客厅,我看到她怔住片刻,虽然开灯时的神情有些落寞。
因为快要过年,保姆也已经请假回家了。
季甜甜又不喜欢吃外卖,我看到她打开冰箱,似乎是准备自己做点东西。
可就在切番茄时,她不小心切伤了手,我看到她痛呼一声,放下菜刀。
「徐牧,给我拿个菜刀来。」
可还是无人回应,我悲凉一笑,怎么可能有人回应季甜甜呢。
毕竟她口中的我已经死了,能够回应她的,也只有鬼魂,只可惜她听不见。
这八年婚姻中,季甜甜被我宠坏了,我将她视若珍宝,没有保姆时,下厨做家务的那些都被我包揽了。
季甜甜愣愣的看了看空空荡荡的客厅,连伤口都没有包扎,又拿出手机,拍了张自己手机受伤的照片,又给我发语音。
「徐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再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不就是这么点小时。」
「徐光年是你哥哥,你跟他道个歉不就完了,至于吗?你还赌气闹失踪。」
我站在季甜甜身边,冷冷看着她,她可能还以为我像以前一样,只要发现她受伤,无论在哪里,都会想尽办法赶回来吧。
深夜。
卧室里我躺在床上,看着季甜甜的睡眼,脑海里突然想起在山里她扶着徐光年。
哪怕听到我在叫她,头也不回的样子。
我的手忍不住放在她的脖子上,真恨不得就这么掐死这个冷心冷肺的女人。
可我忘记了,我现在是鬼魂,鬼魂是压根碰到人的身体里。
睡梦中,季甜甜嘴唇微动:「徐光年,求求你,喜欢我好不好,哪怕就只喜欢我一点。」
我躺在她身边,身体微僵,过了良久,我缓缓抬手摸上脸颊的湿意。
我才知道,原来伤心到极致,鬼也是会有眼泪的。
季甜甜的梦话又何尝不是我想对她说的。
在这八年婚姻,我已经快要付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可依旧在季甜甜心里连徐光年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我不明白,季甜甜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既然骗我入陷阱,又为何不肯怜悯爱我一点点。
又过了几天。
徐光年出院了,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季甜甜竟然把他也接到了我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