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我爹越气，回想起我在族长面前不作为的样子。

他气得直咬牙，不由分说地一巴掌扇在我娘脸上，低声呵斥着：

「废物！要你有什么用？」

春霞见状，白嫩的双手装作惊讶般捂嘴，又一下扑向前去关心我娘。

「姐姐你没事吧？」

一股浓重的绿茶味弥漫在整个屋子，我娘气得眼里冒着红光。

她用尽全身力气甩开春霞德手，淬了毒的眼睛瞪着她。

我站在一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绊了春霞一下。

她猛地朝我爹身上扑去，当着我娘的面俩人红了脸。

「呸！不要脸的贱蹄子！跑到我家来勾男人！不要脸！」

我娘这下伤口也不痛了，人也活泼了，站起来啪啪地就给春霞扇了两巴掌。

我看着她满头黑发凌乱，满脸憎恶表情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一只鬼。

春霞弯腰打架之时春光乍泄，我爹看得直了眼睛。

这下，我娘更加生气了。

毫无意外，这次打架又闹得尽人皆知。

族长三天两头地被叫来处理家务事，一个头赛两个大。

拐棍在地上杵得咚咚响。

「要是没能管好你婆娘，以后村里的事你就别管了！！！」

他朝我爹放话，而我在一旁闪了闪眼睛。

07

我娘被训后，安静了些许时日。

我装作贪玩一般，又晃悠去了赤脚大夫家里。

他不在家，书架上却摆着不少书。

我好奇地拿下来看，还没等看清名字，便被刚回到家门的赤脚大夫一把抢过。

「别乱拿！」

从未有过的严厉的训斥声，让我感到些许的意外。

他并未搭理我的诧异，只是将书放回原位拉着我去辨别新的草药。

「这是含春草，作用就是……」

「合欢药。」

看着桌子上小片的草药，趁赤脚大夫不注意我连忙抓了点在口袋里。

日落后，我揣着兜里的含春草回家。

还未走到家门，我就又听见熟悉的辱骂和鞭打声。

「贱女人，让你勾我男人！」

「你怎么不去死，老娘抽死你！」

……

我着急忙慌地走进房门，迎面而来的就是我娘拿着竹鞭抽打妹妹的场面。

我娘的嘴里不停冒出谩骂春霞的话，手上鞭打的动作却是不停歇。

我紧握拳头，你不是怨恨春霞跟我爹吗？

那我就让他俩成为事实好了……

我脸上划过不耐烦，看也不看地就从俩人旁边路过。

待我娘的谩骂声歇停后，我才端着一杯水走到我娘的身边。

「娘，喝点水吧。」

「还是我的儿子贴心，看来牺牲你妹妹是没错的，我的好大儿注定成才啊！」

她眼中划过满意，却不曾注意我手心鲜红的血迹。

她打妹妹一鞭子，我就在自己的手心上划上一刀。

我怕我忍不住，忍不住冲出房门抢过她手里的鞭子，那样妹妹只会更加痛苦。

看着她喝下水后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像是不知疼痛一般紧握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