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庭序的关系,方尘在学校是个异类,而美术学院又大多都是有钱家的王子公主,没几个人瞧得上她。
条件差点的同学呢,又没几个敢和她来往。
所以她没朋友。
打起架来,自然没人帮她。
“我不会让人欺负我的。”几分钟前才信誓旦旦说过的话。
要是被沈庭序知道他前脚走她后脚就被人摔了个狗吃屎,那得多怂啊!
于是她使出了浑身解数,不管有多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不长眼睛的往对方身上各种抓各种揍各种踢。
本来处于劣势的她,很快占了上风。
只是没占够就听人在喊,“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谁允许你们打架的!!”一声厉喝!
因为这声音太过熟悉,方尘浑身抖了三抖,回过头就循声望去…
不料“啪”的一巴掌狠戾的甩在了她的脸上,火烧一样的疼。
是那个女同学趁机甩过来的。
严钧忙上前将方尘和那个女同学拉开,“都给我去上课!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围观的同学们一步三回头的就散了。
那个女同学很受委屈,“严老师,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不管谁先动手,打架都是不对的。”严钧看了低着头的方尘一眼,“为什么打架?”
那个女同学想溜,态度变得特别好,“严老师,我知道错啦,对不起嘛,我以后再也不打架了,你就让我走吧,我还有课,不能耽误了。”
严钧只是碰巧路过,并不想多管,就点了点头。
“谢谢严老师!我们学校就你最开明啦!”那个女同学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送给方尘一个鄙夷的眼神儿,“严老师,新婚愉快哦~”
“.…..”
这条通往教学楼的路上就只剩下她和严钧两人。
还是严钧先开口说话了,“去上课。”
方尘始终没有抬起头来,转身就朝校外走去。
“你去哪儿?”严钧忙问。
方尘顿住了脚步,片刻之后,她猛地转过身来,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失控情绪,“她们说你是因为沈庭序才没有拒绝我。”
她想起了一些曾经不被她在意的事情。
之前学校要建一个标志性的建筑,找沈庭序来投资,本来这不关她的事情。
有一次严钧问她,以她对沈先生的了解,投资的概率大不大。
她就吹牛说,只要她发话,沈庭序肯定不会拒绝。
给学校做贡献总比扔到社会的大染缸里强。
后来沈庭序还真投了。
又有一次学校想请沈先生来做一次演讲。
还有一次学校想请沈先生来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等等……
她曾把这当成吸引严老师的资本。
而真相,总是那么扎心。
也许她们说得对,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沈庭序给她的。
再过两年她就毕业了,沈庭序不再是她的监护人,到那时,她还能有什么?
严钧这才看到滚滚泪水滑过她脸上一道道细红色的血痕,应该是刚才打架被抓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