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珺尚在恍惚中,听到秦霄说话,才后知后觉回神。
忙松开手,背过身对他道,“驸马,你转过去。”
“哦。”
秦霄低应了句。
嗓音沉沉的,似庙宇里盘桓的梵钟,明净通透,很是悦耳。
阿珺攥着手中留仙裙,心头不由绷紧。
深深吸了口气,弯腰欲拾起适才滑落的小衣换上,然脚下梭巡一圈儿……
莫说是小衣,便是条襟带也没能看见。
抿了抿唇,她压制住心头紧张,再次开口。
“驸马,你……”
“殿下可是在找这个?”
阿珺站起身,正欲叫秦霄走得再远些。
下一瞬,他清冽的声线却从背后响起。
修长指节绕过腰际,用指尖勾起那抹软玉温香,噙着余温的暧昧气息附耳至她面颊。
柔声又问,“要不要我帮你?”
闻言,阿珺瞬时涨红了脸。
故意的!他绝对故意的!
阿珺心头涌起羞愤的怒火,好一会儿才勉强克制心绪,极快地系好衣襟,又整理了下仪容。
回身瞪秦霄,“你是不是有病?”
“好好的门不走,非得爬墙撬窗偷窥…”
“走门殿下会让我进来?”
“再说又不是没看过,多看一眼少看一眼有何区别?”
秦霄挑起眉梢,冷峻眉骨下,一双眸子墨如点漆,不瞬地看着阿珺。
目光缓缓划过那旖旎媚艳,似透过那一层薄弱的丝绸看到了里头春色。
阿珺脸更红了,气急捂住胸口,“你…不许乱看!看过了也不许看!”
要说人也是奇怪,先前百般挑弄秦霄时,阿珺丝毫不觉羞耻。
现下轮到自己,她脸烫得像要滴出血。
愤愤瞪着秦霄半晌,她有点恼羞成怒地岔开话,“好端端的一个人,才一日不见就变得偷鸡摸狗,怎的?叫江舒萍给传染了?专就喜欢偷?”
“偷?”秦霄重复了遍,语气有些不明的讥嘲。
平静无波的心,顷刻间被这个‘偷’字狠狠刺痛。
到底是谁偷?她心中没数?
哪怕事情有疑,原也是她做出来的不是?
他勾起唇,冷嗤看向她,“这句话应当我对殿下说才是罢?”
秦霄其实是不太相信阿珺会背叛的,他与她虽不及江奕那样青梅竹马,成婚后却也在一起生活了有半年。
每日朝夕相对,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是热烈的,真诚的。
他只是不明白,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一起解决,偏要采取那样极端的手段。
他恼了她四年,气了她四年。
气的从不是所谓的‘红杏出墙’,而是她对他的欺瞒戒备,对他的不信任。
心中的不快一下子被全部激起,秦霄气得忘记了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他倏地攫住了阿珺下颌,用力掐她柔润小巧的下颌骨。
缓然地逼近一动不动盯着她,逼视着她那双逐渐垂下的明艳动人的桃花眸,气笑了,“玉娘,当年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