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片焦土之后,上官宏业站在宫殿之中,环顾着四周。
“殿下,苏衔那罪臣准备的佛郎机的火弹太多,爆炸威力太大,虽然在殿里有发现人的部分焦骨,但已经分不出是谁的尸骨了。”
凌波上来抱拳道,告知上官宏业。
事实上,那些焦骨也都没几块,也是仵作们辨别了好久才辨别出来的。
这样不断的爆炸和燃烧,大部分的人骨早就化作了灰烬。
上官宏业看着依然硝烟未曾散尽,焦土一般的宫殿,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小块被熏黑的白玉琵琶残块。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本王知道了,就将能收拾的焦骨全部归拢起来,放进棺椁,当成先帝的遗骨吧。”
人都死了,身后的哀荣和那些供奉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父皇总归是在这里“火化归西”的,那么就当成处处都是他吧。
他想让苏衔下去侍奉他的念头,也实现了。
凌波点头称是。
上官宏业忽然问:“东厂查抄得如何?”
凌波回报:“苏衔忤逆犯上,挟持陛下的消息传出去后,那些番子们好像都四散而逃了,剩下的都是些跑不及的狱卒和小卒子。”
另外一名亲信也跟着道:“锦衣卫的指挥卫所那边,已经将与苏衔关系好的上层卫长擒下了几个,但也有不少人趁着京城混乱跑了。”
上官宏业冷笑一声:“当真是大厦一倾,树倒猢狲散。”
凌波问:“殿下,禁军中的一半人在慕青书的带领下杀出了京城跑了,慕家的人却没来得及跑完……”
上官宏业眉心一拧:“他们想必是带着祖母出逃了,派人去追回来,不要动慕家的人。”
慕家的人说来也是他的亲戚。
凌波点点头:“领命!”
他迟疑了一会,又低声询问:“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咱们的人都在青云殿找了到现在,并没有发现密道。”
上官宏业眯了眯虎目,若有所思:“三日前最后一战,并没有发现东厂那些凶狠的黑衣缇骑,这不太像苏衔的作风,连和公公也不见了。”
那人的本事,如果想拼死一战,不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
他能明确地感受到苏衔对父皇恨入骨髓的情绪。
而且苏衔身上的求死之意不像作假,那个男人的决绝与艳烈让人震撼。
他眯了下眸子:“去查查苏衔在进宫前的情况,何方人士,为何进宫,还有和萧观音那段过往要详查!”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苏衔那样的人,不会就这么简单化作灰烬。
让人不安……
为了江山安稳,苏衔和他的走狗必须死绝!一个都不放过!
云舒瑶,他也必须把她抓回来,不管是关在宫里还是哪里,她都只能呆在他身边!
苏衔已经死了,她就只能是他的禁脔!
此时,几个将军领着人过来,对着上官宏业行礼之后,抱拳道——
“先皇已逝,殿下本来就是先皇新封的太子,只是未曾举行册封仪式,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殿下速速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