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见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自己也只能向她屈膝行礼。

没想到还有她向自己行礼的一天。

玉妃眼底闪过一抹轻嘲，“夏之窈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为皇后，夏家衣食无忧，她的哥哥却不知好歹，与敌人沆瀣一气，对南齐不利。”

“那可未必。”夏之窈听玉妃这么说夏家忠良，几乎没过脑子的回了一句。

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云墨辰和玉妃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得正了脸色。

“作为夏家女，我相信哥哥不会做出这种背叛国家的事情，他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定，是有心人陷害呢。”

说着，夏之窈看向玉妃，心中那点对她的惋惜也被她刚才的话消磨了。

“玉妃娘娘才华横溢，聪慧无双，应该也知道，何为虚情假意，何为赤诚之心，表面温顺算什么，心里真正的喜欢、信任、忠诚才是道理。”

这话一出，玉妃脸色微变。

她怎么觉得夏之窈在嘲讽她对皇上虚情假意？

夏之窈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当着皇上的面对她冷嘲热讽，要知道她现在是皇上最宠爱的玉妃，夏之窈是有罪在身的贱婢！

她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夏之窈不动声色，胸腔中的愤怒缓缓升腾，她在尽力压制，多半是原身残留的意识听见玉妃的话而感到愤怒。

她也挺愤怒的，暴君什么证据都不要，听人说夏言亭叛国就认定他叛国，还要把夏家满门抄斩。

这就是对忠臣的态度？难怪死了还被挖出来鞭尸。

云墨辰：……

他并不是很想一直被强调死后被鞭尸，如果能确定夏之窈心中所想是真的，他也不会给北国皇室那些人机会。

“放肆！”他一个没忍住，训斥一声。

夏之窈一哆嗦，惊恐地看向云墨辰，暴君真的听到她的心声了？还是怪罪她刚刚的那番话？

她扑通跪在地上，“臣妾多言了，皇上恕罪。”

云墨辰眼神里淬着冰碴子，冷冷地盯着夏之窈，“刚才还言之凿凿，现在就知罪了？夏之窈你未免太缺少夏家的骨气了。”

“皇上说的都对。”夏之窈趴在地上，心中却冷哼，大敌当前，骨气算个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她死了，才是什么都没了。

听她把自己当成大敌，云墨辰不怒反笑，“朕说得对，那朕现在砍了你，应该也没错。”

“皇上。”玉妃抓着云墨辰的衣角，心里有些担忧。

她虽然不喜夏之窈，但父亲和哥哥都递了消息，让她必要时刻保住夏之窈的性命，夏言亭一事，恐怕是遭人陷害。

苏家，对皇上还是忠心耿耿的。

夏之窈被他一声呵斥，心尖颤了颤，“孰能无过，皇上可不能忘了圣贤之道。”

“哼！”云墨辰冷哼一声，也没心思在芳华宫停留了，他要想法子鉴定一下，夏之窈的心声，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