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母眼尖地看到了薄墨沉的车子驶来,停在了路边后,她故意大喊了声:“薄墨沉!”
才下车的薄墨沉眼见着一群记者像是豺狼虎豹一样扑了过来。
他脸色一黑,眼底翻起了些薄怒意。
好在文骁和几个训练场管理人员拦住了,否则记者真能把话筒塞进他嘴里。
“薄先生,初颜的母亲说您和初颜还未离婚时就出轨唐薇了,请问情况是否属实?”
“您和初颜离婚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女方堕胎吗?”
“初母觉得是您和唐薇一起谋划陷害初颜,目的就是为了将她在花滑界身败名裂,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风刀般刮来,每个都是十足的尖锐,哪怕说错一个字,他们都可能会把它无限放大。
薄墨沉冷凛的目光看初初母。
她站在那儿,抱着双臂像是看戏似的,眼里满是成功报复的笑意。
医院。
病房中,初颜看着电视中混乱的一幕,心被狠狠地揪着。
初母的话她一字不落的停进去了。
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心疼女儿,帮她诉说委屈,替她抱不平,俨然是一个不忍女儿蒙受不白之冤的好母亲。
但只有初颜知道,初母看似是为了她,但不过是为她自己出口气。
她并没有觉失去的是个女儿,而是一件完美的作品。
初颜红了眼,但在画面切到薄墨沉时,她呼吸猛地一滞。
攥着被角的手不觉慢慢收紧,她也想看看他怎么解释这一切。
然而初颜没能等到薄墨沉的回答,画面很快的被切换到了主持人。
她愣住了。
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庆幸。
她怕听见薄墨沉更加绝情的话。
“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到近,薄书然跑了进来。
初颜看他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冻得还是跑的,忙让他过来坐着:“怎么跑出去了?”
她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些湿润,皱起了眉:“你看你都出汗了,冬天出汗容易感冒,不薄再乱跑了。”
温柔的劝责让薄书然呆愣了一下。
这种关心的话他从来没有在唐薇那里听到过。
而在薄墨沉那儿听着,也没有现在这种奇怪又暖洋洋的感觉。
薄书然看着初颜,慢慢地张开手。
初颜眸色一怔。
一朵粉色的小苍兰躺在那小小的手里。
她问:“你去摘花了?”
薄书然点点头,踮起脚尖将花别在她的耳朵上,生涩地开口:“好,好看。”
细小的声音让初颜不知怎么得心底一颤。
这几天,她从来没有听过薄书然说话。
薄墨沉说他有自闭症,可他又比有自闭症的孩子乖巧安静很多。
对薄书然,她是无法克制且与生俱来的亲近……
“初颜。”
萧洛羽的声音打断了初颜的思绪。
她抬起头,眼中是未褪的温柔。
萧洛羽望去,眸色一怔。
初颜披着米白色的羽绒服,长发垂在胸前,素颜清丽,而别在耳朵上的一小朵粉色苍兰添了几分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