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走了进去，发现我哥房间里乱七八糟的，衣服和被褥扔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些虫子和青蛙的尸体，已经干瘪发臭了。

我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打扫了一下房间。

等到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我才发现，在我哥衣柜后边，有个大洞。

大洞黑黢黢的，一丝光线都没有。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吓得手抖——里边全是小蛇的骨头。

完了，真他妈是蛇妖作祟。

我再次叫道，“哥，哥，你在哪儿嘞？”

没有回音，我心慌了，我哥不会已经没了吧。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一转头，我哥正站在门口，把落日的余晖堵得严严实实。

“大山，谁准你进我屋子的？”

他的语气冰冷，嘴角勾起奇怪的弧度，一双黑瞳里，是两条竖着的金线。

5

“李叔，你再不来，咱爷俩只能下辈子见了。”我哀嚎一声，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别靠近我，别靠近我。”

看我哥那样子，绝对被蛇妖附身了，先藏起来再说。

我哥却拍了拍我的屁股，“发什么神经呢？我是你哥啊。”

我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去，发现我哥一切正常，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还带着几丝红血丝。

“哥，吓死我了你。”我抱着他号啕大哭，可手臂环绕的身体，却感觉滑溜溜，黏腻腻。

我吓得心突突跳，我哥却说，“刚才去河里游了个泳，身上有些凉”

那就好。

我突然想起来李叔交代的事，“哥，今晚咱俩打八张呗，好久没一起玩牌了。”

我哥推开了我，“玩不了，明早上我还得早起呢，去给人送葬。”

我长大了之后，我哥就接了送葬的活计，帮人抬棺材，一次能挣一百多，比剃头和编竹筐挣钱多了。

“没事，偶尔少睡点没啥的。”

我看着天色，离半夜还早，刚才走得匆忙，忘了问李叔什么时候来了。

我哥笑了笑，“行，哥陪你玩会。”

我回我屋里找出了一副牌，坐我哥床上开始发牌。

一连打了好几个小时，都没见到李叔的身影。

“完犊子，这孙子骗我。”我唾了口唾沫，用鞋底捻了捻。

“咋了？”我哥问。

“李叔说来咱家串门，到现在都没来。”我找了个借口。

“李叔？非亲非故的，他来干啥？”我哥问，我没吭声。

眼看着钟声都敲过了十二点，我哥还好好的，我开始怀疑了，李叔是不是算错了。

我哥看了一眼表，“这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我点点头，正准备回屋，看见李叔背着破布包站在门口。

“坏了，路上被一群小蛇绊住了脚，我来晚了，你哥要变了。”

我回头看去，发现我哥笑嘻嘻地看着我，“大山，不走的话，就和哥哥一起，哥哥带你去新世界。”

他的牙逐渐变尖，整个人都变得细长起来，不一会儿，一身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身上闪着点点幽光的赫然是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