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执意要为她报仇,要把那些个脏东西送回土里头,这我不拦着你。不过你得擦干了眼泪,那些东西可不管你,你哭的再凶它们也只会嘲笑你,然后把你撕的粉碎。”
大伯斜着眼,他坐在我跟前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表情淡定,一点都不像是刚死了老娘。
我抹干了眼泪,连忙追问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因为根据我奶教给我的东西,那些脏东西个个都是死了的尸体,像是僵尸,却又和我奶交给我的东西不同,至少我奶没教过我僵尸还能那样邪气滔天。
大伯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可我还是从他的嘴里头得知了一个叫做飞僵的名字,我再想追问更多,大伯却是不耐烦的踢了一脚我的屁股蛋子,让我滚蛋。
我跟着大伯在家里头住了一天。
第二天刚起的时候就看到有村里人来看房子,不到一夜的功夫,大伯甚至连买家都找好了。我心里头愤怒,想要阻拦,可最终还是没开口。
祖宅是我们老陈家的,也是大伯的。
何况,因为我心里清楚的很,我奶没了,我现在能够倚靠的人就只剩大伯一个。不管他对我好不好,我都得跟着他,然后学了本事,染红了灯,在回到村里走上后山去找那些个玩意拼命。
大伯也没理我,他领着我,再卖完了房子之后就带着我坐上了通往县城的绿皮火车。
说实话,我的记忆里对这个大伯印象并不深。
只是知道我有这么个血脉相连的亲戚在城里,日子过得不错。按理说叔父伯伯关系应该很近,但是我爹娘在世的时候,两家却很少走动。
就算是当年我爹娘没了的时候,也没见他过来瞅过一眼。
如果不是偶尔听到我奶念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大伯存在。至于他是做什么的,我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到了县城,我就明白了。
大伯开着一家寿材店,里头卖的东西就是和死人有关的东西。
不过我其实有点想不通,明明是做死人生意的,但为什么大伯的日子会过的那么好。因为我爹娘一直做灯为生,平日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尤其是在我奶要求我爹必须做白灯之后更是入不敷出,在爹娘没了之后,我几乎是靠着我奶从野地里捡出来的菜叶子养大的。
凭这么个破店怎么可能凑的出大伯穿金戴银那一身行头?
但什么都好,我没心思在意这个,大伯有没有钱,又做什么生意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只要学本事。
学亮起红灯的本事,学除掉那些脏东西的本事。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帮我看店,这也是你往后的营生。你我亲戚一场,我也不刁难你,但亲兄弟明算账,你帮我看店,我管你一口饭吃,这叫劳务关系。”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想要学本事,先把老子的店给看好。然后跟着看,跟着学,你要的本事全在里头。你要是能悟出来,灯自然能红起来,你要是悟不出来,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想要找那些东西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