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听见楚南晴的斥责也不抬头，慢慢悠悠地回答：“猪好养活，宰了也卖不了多高的价，不过是拼量，野猪倒是贵，但也比不过我这兔肉。”

“山里的野兔子，狡猾聪明得很，抓都要废好多心力，我卖得贵多正常。”

这分明就是狡辩，楚南晴火蹭的就上来了，刚想和他继续理论，却被江若雪扯了扯袖子。

在楚南晴卡壳的时候，江若雪趁机说：“我们今天预算是不大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部位，头啊、腚啊什么的，卖给我们尝尝？”

老板听了这话就乐了，他懒得再和这两个蠢妇纠缠，起身拿起摊子下面的筐就扔给了在他眼中更蠢的江若雪。

然后大发慈悲的说：“今天我心情好，这筐里的东西拢共就收你们40钱。”

“你这都是没用的东西！你还要收这么贵的钱，你怎么不去抢？”

楚南晴终于是按压不住自己的火气，狠狠地锤了一下摊铺，拿足了架势想和小摊老板吵上一架。

但下一秒，故事再次重演，这次江若雪没再阻止她说话，而是直接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在走之前还顺手把剩下的40钱扔到了摊铺上。

在两个姑娘走了之后，一旁看戏的商户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问：“老钱，你不知道这俩小娘子在集市门口干的好事吗？”

兔肉摊老板，也就是老钱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不还是乖乖给了我40钱，要我说，这两小娘们就是欠收拾，还敢当街打男人了。”

问话的商户见他这样，觉得无聊，又抱着膀子回到了自己的铺面。

和这种人说话，多说无益。

————

楚南晴一路噘着嘴鼓着腮帮子，表情愤愤，在走出集市之后，她才有些不愉快地开口问江若雪：“二嫂，你怎么自己上赶着要吃亏啊，你看看他那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兔头，都是兔头，还是没毛的。”江若雪颠了颠竹筐，里面全都是兔头，大大小小十几个，“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我亏了？”

楚南晴撇了撇嘴：“这玩意有什么用啊，吃都不能吃，买一斤兔肉还能尝点肉味呢。”

江若雪摇了摇头，笑得一脸狡黠：“山人自有妙计。”

这关子一卖，就引得楚南晴纠缠了她一路，死缠烂打地想知道江若雪到底要干什么。

直到二人回到村东边的家里时，楚南晴都没有得到答案。

于是在江若雪去厨房清洗兔头的时候，她有些委屈地敲开了楚行秋的房门。

“二哥，二嫂她欺负人。”

楚行秋侧对着门，捧着一本书，头都不抬就问：“你是不是又缠着人家做什么了？”

他最了解楚南晴的性子，有小聪明，也有小性子，只要有想做的、想要的、想问的，她都必须要个结果，不然就会耍小脾气。

江若雪在出门之前，和楚南晴相处的还不错，不至于反目成仇，那必然就是自己这个五妹妹又去讨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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