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鬼系的少主拜堂？”阴阳脸噌的站起来指着王子默手指发抖。

“明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

“就按明宝的意思办吧！”巩壶突然力排众议。

“可是……”

“没有可是了，白云观什么状况你们比谁都清楚！昨日我有感天兆，寿元将尽，半个甲子说长不长，凭我的实力还能抗一阵子！”巩壶说完摸了摸腰间的铜葫芦，扭头对明宝说道：“时间不多了，就让这孩子住清明居吧！”

“清明居？”

众人倒吸一口气，不再多语，只是古怪的表情让王子默更加惴惴不安。

“你叫什么来着？”

巩壶屈指敲了敲豹头椅，又看向王子默。从少年的身上，他感觉到怯懦，但从怯懦的深处却隐藏着不甘于屈服命运的倔强。

“我叫王子默！”

这次王子默声音很大，他昂起头与巩壶对视，初生牛犊般的双眸竟然扛下了巩壶犀利的目光。

……

第二天，清晨。

王子默早早地被明宝叫起床。

一边换着明宝送过来的衣服，一边看他脸上奇怪的表情，犹豫很久，明宝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昨晚睡得还好？有没有碰到……什么怪事？”

“没有啊！怎么了？”

王子默摇摇头，这是他近两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虽然做了个奇怪的梦，但和每天惊连连的噩梦比起来轻松多了。

想起那些噩梦，王子默就忍不住后怕，醒来后却总是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只是被褥整片湿漉漉的冰凉，身子一天比一天削瘦。唯有最后一场梦记忆犹新，那是和一个陌生的女孩拜堂成亲……

“没事！”

明宝内心焦虑却没表现出来，他似是知道王子默在想什么，冷哼一声，道：“别以为留在白云观就万事大吉，能不能摆脱那女鬼的纠缠还得靠你自己！赶紧吃，吃完后去正阳殿！”

王子默刚想把昨晚奇怪的梦告诉明宝，被他这么一斥又咽了回去。

吃着索然无味的饭菜，王子默内心惆怅。望着西墙斑驳嶙峋的墙壁，他再次想起昨晚那个奇怪的梦。

突然明宝折返回来，“这饭菜是我让白马亭善事堂葛宝玉送来的，以后你的一日三餐自己去白马亭找他去取。吃完再把碗筷收拾干净送回去。白云观不开火灶！”

“嗯，我知道了！”

目送明宝离开，王子默抬眼看向门梁上的细剑。

昨夜刚刚入睡，便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哭声，那哭声很远很远，隐隐约约，悲戚哀伤，像是在围着白云观转圈，声音断断续续。

刚竖起耳朵，哭声却戛然而止。他看到月光下有团漆黑的影子站在门口，正抬头凝望着门梁上的细剑。似乎觉察到王子默在看他，那团影子幽幽转过头，“嗖”地消失不见。

虽然很诡异，但王子默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

他打开门双扇，被岁月腐蚀的门板红漆斑驳，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吱嘎”一声，格外刺耳。王子默搬了把凳子站上去，伸手抓住门外古铜色的鱼鳞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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