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吃完了一块，就没有再吃了，看着桌上剩余的糕点，扯了扯姜秋柔的袖子，忸怩着开口：“小舅舅，这个糕点能够包起来，明天再吃吗？”

“什么？”姜秋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怕自己吓着宁宁，他又放缓了声音，问道：“宁宁，你告诉小舅舅，是谁告诉你，糕点能够包起来明天吃的？”

姜秋虎也皱起眉。

糕点容易变味，都是当日做，当日食，哪有隔日再吃的。

宁宁看着两个舅舅，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双手绞着被子，声音有些闷闷地，答道：“娘亲跟我说的。有次宁宁摘了很多很多桂花给娘亲，娘亲说给我做桂花糕吃，可是要不到食材，母亲没有办法，用自己的首饰给了婆子，婆子才给了些。”

“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可是娘亲再也不能给我做了。”她说着说着抽噎了起来。

姜秋虎勃然大怒：“叶凌添他还是个东西嘛！”

姜秋柔长叹一口气：“可怜婷儿和宁宁受苦了。”

“是啊……”姜秋虎也不由得想起曾经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妹，哪怕是自己体弱多病，也时常关心练武回来的自己。

没成想，却是遭受了这般对待。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姜秋虎忍不住上前拥住了小小一只的宁宁，粗粝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宁宁刚开始有些陌生这个怀抱，但是她能够感受到大舅舅的温暖，心也跟着暖烘烘起来，像她在寒冷冬日里和娘亲围着柴火一般温暖，身子慢慢地放松了起来。

想必是哭累了，宁宁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地睡沉了。

姜秋柔望着宁宁恬静的睡颜，声音略带嘶哑着说道：“大哥，你照顾好宁宁，我去牢里办点事情，金州叶家，想来是留不得了。”

姜秋虎沉默了一瞬，面上闪现一丝担忧：“我怕宁宁知道了，会伤心难过，毕竟那是他的父亲……”

“不会知道的！”姜秋柔语气断定。

“大哥，我们不让宁宁知晓此事便可，你能忍受伤害婷儿和宁宁之人还苟活于世吗？”

姜秋虎额上青筋直冒，语气带了愠怒：“我怎么可能忍受！”

他双手紧握成拳，半晌，才平复下来，道：“我知道了，五弟，你去办吧。”

姜秋柔拍了拍姜秋虎的肩膀：“大哥放心，我会将此事做得隐蔽的。”

姜秋柔回来时，已是次日晌午。

姜秋柔进了屋，就见张院判刚刚施完针，正在收拾东西。

他上前抱拳行了一礼问道：“麻烦张院判了，宁宁现在身体如何了？”

张院判赶忙回礼，语气轻松：“钦差大人不必太过担忧，看小小姐恢复的状态来看，不过五日便可痊愈。”

又从袖中掏出一罐瓷瓶：“小小姐受了外伤较多，待伤口结痂后，每日在伤口处抹上此药膏，避免留下疤痕。”

姜秋柔抬手接过，拧开瓶口一看：“凝雪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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