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马雪枫一下子抱住了顾颖，顾颖却猛地挣脱了她：“你们不能阻止我，不能，我要见我儿子，他还要参加奥运会，拿金牌呢，你看，那是我儿子，我儿子啊！”顾颖忽然跳上了窗台，她拉开了窗户，看向了黑漆漆的窗外，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窗外黑暗中一个看不见的人一般。

“妈！”马雪枫吓个半死，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担心顾颖一个不小心就从窗户跌落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窜了进来，也跳上了窗台，一把拉住了顾颖，紧接着一个极富温柔的声音响起：“妈，我在这儿呢，你做噩梦了。”

顾颖迷离的视线渐渐收了回来，她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面容，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雨啸，吓死妈妈了，妈妈梦见，梦见你死了。”

“梦都是反的。”

“对，梦都是反的，这只是一个梦。”当顾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身体忽然一软，整个人都瘫倒了下去，她昏睡过去了。

马雪枫惊魂未定，他盯着李漠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李漠然抱着顾颖，将她放在床上，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很，他抬起头，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仿佛要把马雪枫吸进去一般：“有退烧药么？”

“有，我去拿！”马雪枫翻来了退烧药，给顾颖服下，又取了冰袋帮她退烧，折腾完，天已经几乎全亮了，好在顾颖终于退了烧，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这样多久了？”李漠然问。

“最近才这样的。”马雪枫回答。

“她需要看医生，心理医生或者神经科大夫。”

“我妈没有疯，她只是……只是！”

“我没说她疯，只是继续这样下去，她离疯只怕也不远了。”李漠然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仿佛只是就事论事，他帮顾颖掖好被子，然后去了客厅。

“你真的了解你母亲么？”李漠然突然问。

马雪枫一怔，自己跟母亲生活了整整十六年，可却被一个突然闯入自己家的陌生人质问是否了解自己的母亲？马雪枫不禁冷笑：“怎么说都应该比你了解吧。”

李漠然从鼻孔哼了一声，然后拉着马雪枫的手把他拽到顾颖房间门口，推开一条门缝：“你大概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吧，她手臂的皮肤松弛，这说明她忽然间瘦了很多，她头顶的发际线向后移了不少，说明她近一段时间精神压力过大，她从什么时候开始酗酒的，酒精也严重影响了她的神经。”

马雪枫微微有些惊讶：“你该不会是在暗暗观察我们家吧。”

“观察你们？你是说监视和跟踪吧？”李漠然突然冷笑了一声：“这个你放心，我对你们家的私人生活没有什么特殊的兴趣，我是处于好意，劝你最好还是带阿姨去看看医生。”

“这个用不着你管。”马雪枫十分不喜欢这个李漠然说话的口吻，冷漠里还带着戏谑，让人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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