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萧世锋和青笛坐在马车里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着，更多的是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萧世锋几次撩开帘子想看看马车外面的情况，可映入眼帘的除了倒退的绿树以外别无他物，这让萧世锋有一种马车一直在原地绕圈跑的错觉。

“当皇帝，当大官的人都很享受吗？”青笛忽然问。

萧世锋有些莫名地转过头，对上青笛认真的眼神后不禁笑了起来，“什么意思？权利越大，越累。”这是萧世锋这两天来第一次绽放出笑容，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青笛想。

“既然累，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争着当皇帝？为什么会有战争？人们不是热衷于享受的生物吗？多少老百姓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你们这些当权者难道都不知道民间的疾苦吗？”青笛回想起当初和主人云游看尽人间百态的日子。

“百姓有什么疾苦？当初，我还当权的时候，每年的旱灾水灾，何尝没有派发赈灾银下去？”萧世锋回答。

“你怎么知道那些赈灾银就真的派发到灾民手上了？你敢保证下面那些官员没有人贪污吗？你又何曾了解过那些百姓们真正的疾苦呢？”想到那些质朴的人们消瘦的脸，青笛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我……”萧世锋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投降，长叹一声，“对啊！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皇帝……”

“嗯哼？”青笛挑眉，不置可否。

又是长久的沉默，只剩下马车在路面上颠簸的撞击声。

“如果再……”萧世锋还想说些什么。

“到了。下车。”青笛毫不客气地打断。

“……”

长安，这个先前才遭受战火纷飞的城市，短短数日内又恢复到了平淡而又喧闹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先前战争留下的创伤。萧世锋与青笛进了城，青笛转过头看向萧世锋，表情怪怪的。

“看什么？”萧世锋被青笛盯着不自在，皱眉。

“没。”青笛摇摇头，看向别处。

在路过一个贩卖铜镜的小摊前路过，萧世锋无意间的一瞥，随即发出一声怪叫引得来往行人的侧目。

铜镜里的萧世锋右脸上不知何时生了一块黑色的大斑纹，丑陋至极。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是那药的效果。”青笛撇撇嘴。

“你……！”萧世锋紧张地抚上自己的脸，这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明明只是说五官会发生一些改变，没有人会告诉他会变成这样的丑八怪啊！如果早知道会变成这样，那煤炭抹一抹不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么！

“让开，让开！！”正想发泄几句不满，忽然一个身着官服的人身骑快马，将喧闹杂乱的集市中散开了一整条大宽道，青笛和萧世锋也被人潮挤到一边去，两人不明就里。

两人对视了一眼，“嘿。这位大哥。”萧世锋拉住了身边一个布衣百姓，指了指空无一人的街道，“请问，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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