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也说不清，为什么她觉得她的心像被架在那团鬼火上炙烤，哪里都不舒服。虽不至于悲伤，可是她当真是难受。

“邺轩！”钱盛楠站在驾驶室外，弓腰贴着车窗，楚楚可怜地唤他。

汤圆明明听不见她的呼唤，却只觉得耳根子都直泛冷。她想，她该回避。“我先下车，你们聊。”她说着就伸手开车门，车门自然是被锁着的。她催：“开门。”

项邺轩扭头看她，无甚表情。足足两三秒，他才说：“好好呆着。”

咚咚——钱盛楠敲车窗。

项邺轩冷瞥一眼车窗。

钱盛楠再拨电话。

这回，项邺轩秒接。

“邺——”

不等钱盛楠说话，项邺轩已打断她：“让开。”

“邺轩，我们谈谈。”钱盛楠近乎哀求。

“让开。”项邺轩清冷如冰。

“邺轩，我知道，易明德和伍小薇来了。我知道，你不可能不管我的。邺轩——谢谢你。”钱盛楠柔情款款，隔着车窗，汤圆都似看见她眸子里泪光隐耀。

项邺轩冷笑：“荣太太，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汤圆好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声音冷到刻骨，不正暴露他骨子里还是很在意吗？

“邺轩，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钱盛楠一副哭腔，“可是，我这些年也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我——”

项邺轩又冷冷打断：“荣太太，我女朋友还在车上。我不想惹出不必要的误会。请你让开。”

干嘛又把我搬出来！汤圆恼怒地看着项邺轩，却到底没当着钱盛楠的面，叫他难堪。

钱盛楠这才不屑地朝汤圆斜了一眼。

这一眼，让汤圆只觉莫名火起。这时，项邺轩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惊住，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不自觉地紧拧成拳。又入戏了？她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她抽手，却被他握死了。他更是轻轻掰开她的指，揉在掌心里，十指交扣起来。

一霎，从掌心直窜起一股凉意，麻得她周身都是一凛，心跳都漏了两拍。他的手，好冷。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不忍心再抽手了，她竟想用自己的掌温暖一暖他。

“邺轩！”钱盛楠打断这幕“郎情妾意”，“你用不着拿她刺激我。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可以解释的，当年的事，我都可以解释。我们谈谈！”

“荣太太，我们无话可谈。”项邺轩看都没看车窗外，他的目光好似全聚焦在汤圆的脸上。

可是，汤圆却清晰地感觉得到，他的目光没有焦距。她的心，莫名地就难受。当年？原来，他们当真有当年。

“你们……谈谈吧。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吃饭。”汤圆说得有些艰难，她的声音都在隐隐在轻颤。这种场合，她真的没法待下去。

钱盛楠期盼地看着项邺轩。

项邺轩看着汤圆，好久，他抽开手。

手空了，汤圆只觉得心好像也跟着空了，一霎，眼眶似有泪意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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