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深更半夜的，正是该睡觉的时候，穿了衣服又要脱，麻烦不说，一冷一热的说不定要生病。

她虽然没说话，但心思太好猜，司湛一眼就看了出来，音调不自觉一高，听着有些凶：“还不快去！”

宁婉婉被他喊的脖子一缩，却还是犹豫着没动弹：“爷你这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吗……”

司湛脸一黑，宁婉婉这是在撵他？

眼见他要发火，秋霞连忙拉着宁婉婉去了耳房，忍不住叹气：“姨娘唉，你真是，爷让你穿衣裳你就穿呗，有什么好犟的？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说一不二的。”

是啊，这样的人，昨天大庭广众的向白芷月妥协了……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宁婉婉连忙摇了摇头：“……没犟没犟，就是懒劲儿上来了不想动弹，我琢磨着他说几句话就走，才不想折腾的……”

好吧，她就是想气一下司湛，毕竟她后背还疼着呢，今天的话又那么不好听。

秋霞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话不能这么说，万一爷留下过夜呢？”

宁婉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心里是知道的，司湛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睡觉……她甚至宁愿怀疑司湛是来特意来找茬的。

“绝不可能，要不要打赌？”

秋霞一噎：“您可消停会吧。”

宁婉婉有些失望，秋霞忽然托着她的脸端详起来：“姨娘，你这额头怎么了？奴婢瞧着怎么好像有些红？”

她之前回来的晚，天又黑了，一直也没仔细瞧宁婉婉，现在才看见，她抬手摸了摸：”好像还肿了，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得，被人看不顺眼，敲得呗……

宁婉婉叹了口气，也没解释，随手裹了件厚棉袄就出去了，外头越来越吵，很快响起了女人的惊叫声，宁婉婉正想问问是怎么了，门板就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管家带着侍卫冲了进来。

“给我搜……爷？”

宁婉婉被冲进来的人惊住了，管家也被坐在椅子上的司湛吓了一跳：“您怎么在这？那我们去别地儿搜……”

司湛冷着脸一摆手：“搜你们的。”

管家看了眼衣衫整齐的宁婉婉，心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司湛在这，是相信宁婉婉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也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娼妓，哪有什么资格被他家侯爷另眼相待，大约就是累了，恰巧寻了这么个地方休息。

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客气，随手一挥：“给我仔细搜。”

秋霞下意识想去拦，被宁婉婉抓住了胳膊：”别去，拦不住的，让他们搜吧。“

秋霞有些急：“可是他们这么莽撞，东西弄坏了……”

宁婉婉压低声音和她说话：“正好啊，府里给换新的。”

秋霞又被噎住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可心里其实明白，司湛在这里坐着，依然让人进去搜了，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人的，这时候去拦着，不是摆明了和他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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