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皓月等着母亲一松手，立刻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再一次躺在地上。她母亲不死心地再一次抓着她站起，松手时凌皓月就倒下。母亲又一次抓着她，而后狠狠地摇着。

凌皓月想起自己玩洋娃娃的样子，这就像小女孩一定要自己的洋娃娃站稳了一般，可洋娃娃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只要你一放手，洋娃娃自然就会到下。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洋娃娃。

于是她在母亲的拎起、松手、倒下的过程中喜欢上了这个游戏。尤其看着母亲那没奈何后的惊惶，愤怒，不甘时，心中的快意更甚。唇角自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从前她害怕母亲，所以母亲说什么她都乖乖去做。那时候她最大的心愿是让自己快点长大，摆脱这个凶巴巴地让人害怕的女人。可是她却始终未能摆脱母亲，最终导致自己的悲剧发生。既然从前做错了，那现在就改正。

这回她决定不离开母亲。她就要这么粘着母亲，赖着母亲，直到母亲自己厌烦了，母亲自己想要甩下自己离开，去追求她要的幸福为止。也许那样母亲反而可以控制自己的人生了。也许只有母亲自己厌烦了，一切才能终止。

“说，你为什么要自杀。”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女儿这种不听话的软骨头样让她害怕。从前的女儿不这样。如果按着女儿目前的状况发展，就算女儿不自杀，她也会杀了女儿。她现在就有着这个冲动。

她憎恨女儿这种样子。仿佛没有一点生命，那只是一个玩偶。这种人活着只会浪费自己和别人的时间，她还不如彻底灭了那没生命的东西。她心中的杀气在蔓延。

“袁伯伯会在我八岁时带着儿子远离你。后来我谈了一场恋爱，可惜那人却是爸爸对头的儿子，他妈妈厌恶我是小三的女儿，不许我们在一起。这个就和袁爸爸的妈妈不许你和他结婚一样。”

“她妈妈送他出国读书，然后找了坏人来对付我，你对我不闻不问，说你没法子解决那些，这就像你没法子让我爸给你一个正大光明的婚姻一样。我没法子改变我私生子的命运，所以就去自杀。”

“不过我很倒霉没死成，反而被人救了，我生气那混蛋多管闲事，就勾引了他。反正我是小三的女儿，反正没了那个我爱的男人，我生不如死，既然死不成，那干脆下贱一点。再后来我怀了那男人的孩子。”

“你为了让我为你而活，帮着我爸要送走孩子。我想既然没了孩子我活着干嘛，所以在愤怒下引发雪崩。可你就算看着我那样，还是在和我计较着我心中没你！生气我只要孩子不要你这个母亲。”

“我不想活，所以一口气松了，那会医生吓坏了，他怕出人命，从你手里抢过我的孩子给我，我才没死成。事情过后，你不甘心，就让我帮我爸打我初恋的爸爸。那个男人失败后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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