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一直低声念叨：“怎么办？”

程温湄垂眸看阿木这副模样，本能又在作祟，出声安慰，“他不会有事的，只是先回去。”

“不是的，不是的。”阿木疯狂摇头，他的手紧攥，但又说不明白，眼泪掉的更凶。

这样子，不像乱说。

程温湄转向林琳求证，后者点头，“意识投射驳回的条件是，在这里的意识完全被剥夺。B级丧尸保留有一丝自我意识，只是不能控制自我对新鲜人群的渴求。”

“你的意思是，他回不去了？”程温湄眼眸发沉。

林琳点头。

她还没给祁宴买光脑，买通译器，甚至还没告诉他，他们来自同样家园。

程温湄步伐不停，林琳的话在脑海中转了又转，“如果我在这把他杀了呢？”

这话把林琳问住，“按理是可以的，但是……”

不是没有解决方法就行，程温湄松了口气，她最痛恨的，就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按照别人的安排一步步往下，像个傀儡。

“我能问个问题吗？”Mos终于找到空隙插话，见林琳点头，“那常星津他呢？”

"虽然他被丧尸啃食了，但没有完全转化，只是感染状态，意识状态还是他自己，所以他的身形会消失。"

得到肯定答复，Mos暗自松了口气，他的手上，可不能沾上学院学生的血。

站到巨树前，程温湄才真正意识到，这树有多大，而他们又何其渺小。

“这下面，全是丧尸吗？”程温湄没有贸然往下攀，电子眼扫描回传的图像，底下密密麻麻的都是穿喉而过的丧尸。瓣叶轻轻耸动，就像人进入睡眠时起伏的呼吸一般。

“对，他们虽然是沉睡状态，但只要一有响动，或者遭受光源刺激，就会苏醒。一但其中一个苏醒，剩下的，都会...”林琳话没说完，程温湄和Mos都明白她的意思。

要是全部苏醒，他们在场所有人，都有可能回不去。

程温湄没有强求，转头问：“你们下不下？”

Mos抬腕，只剩半小时，风险太大，“我就不去了。”

程温湄望向林琳，“我下。”

“那你跟着这个哥哥。”程温湄将阿木往Mos身边推。

“他也要下。”林琳拉住阿木，但单靠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将人带下去。

阿木死死咬唇，眼神带着仇恨，瞪向林琳，却没拒绝，人却仍在程温湄身边没动。

“上来。”程温湄蹲下身，让阿木趴到她背上，紧跟着从小黑里抽出捆绑绳。

在阿木背后和自己腰上缠了好几圈，确保稳当后，才往下攀。

林琳紧随其后。

Mos饶有兴致盯着不断往下的两人，忍不住扬眉，这智生科技的研究项目，也太有趣了些，带个小孩也可以。

“姐姐，是姐姐吗？”

阿木的凑到她耳边，声音极轻。

程温湄想摇头却无法，只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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