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1-14 编辑:小编
昌盛越是不好意思,齐木匠越是想拿他逗乐:“盛娃子,女人的滋味好不好啊,讲讲呗。”又是一串爽朗的笑声。
昌盛脸都红成了猪肝子。偏过头去,不理齐木匠。
昌盛还太年轻,太敦厚,还不会拿风月之事调侃,所以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呆板的。
“你不说话。好,我给你讲个故事。”齐木匠顿了顿,说道:“以前呐,有个年轻人,结完婚第二天,见人就哭了。人们问他:‘你咋哭了呢?’那小伙子一抹眼泪,‘原来结婚这么好,早知道我就早结了!”
齐木匠转身瞅着昌盛,“盛娃子,你哭了没!哈哈哈……”
昌盛刚才反应过这笑话,挥起拳头,想给齐木匠一拳。当然,也是开玩笑啦。“你这坏怂,满肚子歪经,一肚子坏水!”
齐木匠年纪虽长,论起辈份来,也和昌盛是平辈,是远房表兄,昌盛也就敢这么讲了。
齐木匠坐面前面车辕跟前,晃荡着双腿,一点也不介意昌盛的话,依旧笑呵呵的。他一边挥鞭吆喝马快跑,一边自主自地唱起歌来。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
蓝个英英的采,
生下一个蓝花花,
实实的爱死人。
五谷子那个田苗子,
数上高梁高,
一十三省的女儿,
数上俺蓝花花好。
三班子那个吹来,
两班子打,
撇下我的情哥哥,
抬进了周家。
我见到我的情哥哥呀,
说不完的话,
咱们俩死活哟,
长在一搭……
马车在大路上咯吱吱地走着,昌盛闭了眼,这会仰面躺在车上,头靠着铺盖卷。天空蓝得像出缸的蓝布匹,平展展地铺在天上。偶尔有丝丝缕缕的白云,点缀在布匹上。路两旁的树木像长了腿似的,向后退去。
昌盛一下沉浸在齐木匠的歌声里,他浑身舒坦极了,没想到这老表哥还有这一手,软酥酥地唱到他心坎里去了,那么好听。
听着听着,不自觉地就想起了月兰。月兰就是他的蓝花花呢。昌盛前脚出门,后脚就想回去,恨不得长了翅膀。想是这么想,他还是得去谋生活呢。
不知走了多久,昌盛有点迷糊,听见人声嘈杂,齐木匠喊他起来。
“到了,盛娃子。”
“哦,到了?”昌盛揉着眼睛下了车。
齐木匠嘱咐道:“我会在这待个把月,要是有事,就到城东头‘聚福木材店’来打听我,店里的伙计知道我在哪。”
“还有,找活干要多长个心眼,不要被人骗了。”说完,齐木匠把昌盛放在南街口走了。
城里昌盛也算熟悉,赶集卖鱼倒是来过。他提着铺盖卷,边走边张望。
已近午时,阳光热乎乎的,昌盛感到有饿了。但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他得先找个落脚的地儿。
昌盛记得南街尽头右拐,那里常常蹲着些刚进城的人们,等待雇主来寻。他一刻也没敢逗留,径直往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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