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婷笑了笑，抬手舀起浴缸中的水再顺着指缝慢慢滑落，带来哗啦声响。

“还想让我做你女朋友？”

程枫拿着水瓢舀起温水淋着她的后背，少了一丝揶揄，多了一些坦然。

“我们现在是配偶关系，还什么女朋友不女朋友的……”

“噗——”顾馨婷咯咯直笑，肩膀也在微微颤动，似乎是真的被程枫的话给逗笑了。

“那请问我的配偶，马上就是元旦了，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呢？”顾馨婷说道。

听着她的话，程枫眉头皱了皱，说不上什么感受。

“怎么配偶配偶的，听得有种咱俩都是动物的感觉？”他实话实说地表了个态，又想起顾馨婷末尾问的话，不由得一心暖，“你就是我的新年礼物，这礼物已经够大了。”

“还想要什么？一并说出来，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顾馨婷转动身子，面向程枫。

“想要束缚配偶关系的红本本，你会给吗？”程枫看着她被热气熏得粉红的脸颊和颈脖，眼底的温度也变得炽热起来。

只是他眸中的光，顾馨婷看不到。

“我可不让你平白无故在户口本上多了一项丧偶的字眼，咱图吉利点儿，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你要让自己的生活走向正规，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我呢，也会在阎王爷那求他翻翻你的命簿，让他给你的阳寿再添上几年……”

顾馨婷轻声说着，旁边的程枫脸色却是在瞬间搭拢下去，怎么都笑不出。

“好好的，又说这些傻话做什么？”他是真的不高兴了。

“迟早会阴阳两隔，别跟厉辰皓一样耍孩子脾气了。”顾馨婷的声音依旧很轻。

听得她一次两次轻描淡写脱口而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程枫又想起刚才那个躲在被子里哭泣的她，忽的有些摸不准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你真的……不想见他吗？”尽管现在好像提那个人会有些煞风景，但他还是提了。

有些话一直憋在心底，会难受，会让他无法宣泄自己对她的情感。

这是程枫第二次问顾馨婷这个问题，早之前他问第一遍的时候，顾馨婷选择了沉默不语转移话题。

但这一次，她没有躲避。言姐姐整理。

“都看不到了，还什么见不见的……并且我要真想让他给我送终，也不会一直跟着你在这里。”顾馨婷语气很轻松，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

“可是……”程枫回想起厉辰皓那憔悴不堪却依旧深情汹涌的模样，总觉得那个男人被警察带走了两次，还是会来第三次。

若不是顾馨婷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奔波，程枫真想带她离开这里，去到一个厉辰皓怎么都找不到的地方。

“水凉了，我想起来。”

顾馨婷的话，将程枫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连忙站起来拿浴巾，顾馨婷已经径直起来出了浴缸，拿浴袍披在了身上。

“我不想提他了，能不能好好过个年？”顾馨婷的语气也有些不畅快。

程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担忧是画蛇添足。

“对不起，你别不开心，我只是……”他有些结结巴巴的想解释，顾馨婷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转身抱住他。

很突然，很意外，令程枫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地僵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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