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道丽影消失在转角处，沐轩凉这才收回落在伊绪身上的情意，淡漠地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瘫倒在地的柳沁雪，他并没有说话，可却让柳沁雪感到无声的压力和恐惧，更不用说这人眼底还带着浅浅的恨意。

“轩凉？”伸出手懦懦地扯上沐轩凉的衣角，眼见他没有拒绝便面带欣喜地站起来，伸手抓住了轩凉的胳膊，“轩凉，你知道的吧？那个人不是心绪啊，你难道想要一个替身么？”

“这又怎么样呢？柳沁雪。”沐轩凉嘴角上扬，微笑着转过头看着抓着自己的胳膊的柳沁雪，浅浅的说着，并随着话的结束，语调渐渐上扬，显然心情很好。

“你不在乎？”他在微笑，但是柳沁雪却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这人以前只不过是冷漠，如今却让人心生恐惧。

“我为什么要在乎？在乎什么呢？”沐轩凉看着对方受惊的模样，忽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只是想找回自己的珍宝罢了。”

带着蛊惑的声音响在耳边，柳沁雪不由得松开手踉跄几步，一不小心便坐倒在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这个让她恨不得将一切都捧到他面前的她的心上人，他就这么爱着那个已经死去的女生么？就算是一个替身也要费尽心机得到么？

“你该不会……”猛地想起一件事，柳沁雪情不自禁地睁大瞳孔，她不可置信地直摇头，却见眼前的人在听到自己的话后神色一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我该不会什么？柳沁雪，有些事情没有定论千万不要乱猜。”

沐轩凉离开后良久，柳沁雪却始终都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空一般。

她所爱的那个人变得温柔是因为一个人；变得令人恐惧是因为一个人；变得固执而坚决是因为一个人；他开始决定不择手段是因为一个人，可这个人从来不是她！

这个认知在这一刻变得愈发清晰，柳沁雪猛地站起身，拿起身边的花盆就想砸下去，可刚把花举起来，她便顿住了，她舍不得、舍不得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这个温室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沐轩凉花了极大的心思种植的，沐轩凉将温室里的一切都当成珍宝一般爱护，她舍不得毁了他的心血。

无力地将花盆放回原地，柳沁雪蹲下身，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低声抽泣。

“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你的眼里却从来没有我？为什么我还比不上一个死去的人？”

低哑而充满悲伤的问句消散在风中，无人可以来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根本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感情这种事原本便不是付出便有回报的，也从来没有先来后到之说，只是很多人都并不明白，比如柳沁雪。而有些人很早便会看透，而有些人至死也不会看明白。

自那日在温室放下狠话之后，伊绪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柳沁雪，也没有看见沐轩凉，没有见到他们并不代表伊绪便会心生想念，反而她觉得清静不少，并且趁着无人打扰，伊绪到处旁敲侧击打听了不少关于柳沁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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