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没想到的是聂子远会突然打电话来,前边我是说了工作的事不用他帮忙的,他却好笑,自作主张就替我张罗好了。
“你不是学建筑吗?我给你找的也是家搞建筑的,对口得很,我看你这下,是该感谢我了吧?”男人清爽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悠闲自在,听上去人心情还不错。
我恍然自己的电话也透露了。想必又是翠娘在牵线。
但我这次是真不想再承聂子远的美意,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拒绝,“聂先生肯照顾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工作的事我自己有安排,还是不麻烦聂先生了。”
“没什么麻不麻烦,也就一个电话的事,我一兄弟自己开的建筑公司,如今正到处撒网,缺人用,你去了正好。”他仍是好意一片。
我思忖着,就自己目前的情况,还是没法正式参加工作的。
一会儿,那边突然嗤笑一声道,“你不是以为我是要把你卖了吧?哈哈哈,是真的,你学建筑的应该有听说过L.N?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
“不,不用了!”又是L.N!
缓了缓情绪,我坚定道,“聂先生,真的很抱歉,可能我一直没表达清楚,我暂时还不想工作。”
近来L.N是阴魂不散,我也不由得费解,我学建筑的难道就非要进他开的公司?替他办事?
聂子远说一个电话就搞定的事,那他跟L.N是什么关系?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晚上,夜总会。
见我到了,翠娘一脸媒婆样地扑我身上,问我和聂子远的进展。
我都懒得瞪她了。但以免她再生事,只又拿出那老话对付,“说多少次了,你也记一下,陈江才是我男朋友。”
“就那毛头小子?”一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在眼前放大,翠娘吸着烟,嘴巴都不屑地翘起来。
我不平道,“你什么意思?”
翠娘也不怕我,说话直来直去的,“那小子成天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儿,估计毛片都没看过,乳臭未干的,看着也不会疼人,你赶紧地甩了他!”
她倒是一针见血,陈江这人就是因为人太正,又爱学识学问,所以最后才会被导师合力劝去读研。不过说到乳臭未干,他早两年就跟我表了白,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伤了他的心。
等化好妆,心情又是一片凝重,对外边那些咸猪手少不了尚有惧色,“不跟你说了,我出去寻金主。”
一只手扯住我。
翠娘下巴抬了抬,“上边一金主早就点你了。”
心里一惊,上次说要点我场的人是跟着他过来的。
难道……
想想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他呢,要真是他那也未免太过残忍,上辈子他就玩够我转了身,没可能又来我这里找乐子。
然而现实总是可笑的,上帝不开玩笑好像就无法证明自己拥有幽默细胞。
推开门,空气里飘出熟悉诱人的味道,那是丁香混杂树林的芬芳,它就这样轻易勾起我记忆里追逐过它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