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蹇慕澄觉得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高手，对方右手伸出，挡在了蹇慕澄身前。那只手被做工良好的布料包裹，暗灰色的袖口上还镶着银色暗纹，低调的华丽却不张扬。那手臂修长，手指白皙，像是一件艺术品。若蹇慕澄吞了吞口水，此时还看不出对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就是三岁智障了。头一抬，黑夜和灯光交汇处，面前的人比他高出大半个头来，五官立体，可惜周身严厉阴郁的气息先一步让人察觉，活生生浪费了个帅哥。

蹇慕澄心头一顿，原来这个人是这个模样。这个念头从心头一闪而过，再也没有欣赏美男的心情，更多的是对传说中的恐惧。

传言中季氏太子爷素来严厉冷酷，商场上手段残忍，私底下私生活干净。但更多的，是对他干净私生活的怀疑，听说那些跟过他的人都被他处理掉了，听说他血腥又暴力，听说他从来不怜香惜玉，听说……

“拿来。”对方低沉暗哑的声音像是烟抽的有些多似得，含着引而不发的怒气，蹇慕澄脑子里一连串的幻想被人打断，整个身子抖了抖。

回过神来，小心的往对方身后看去，没有保镖，看来是孤军深入。蹇慕澄眨了眨眼睛，让自己可怜一些，颤颤巍巍的把藏在怀中的幼型相机递过去，嘴里磕磕绊绊，“我，我不是，不是……”

季鎏舫的眼神像是不屑又像是在看死人，没有一丝活气，接过相机，眼尾的余光似乎带着寒芒和嘲讽，仿佛在说，你也配做狗仔？转过身，那背影高挺，在夜色中恍惚天神，居高临下不屑的看着凡人。

蹇慕澄只觉得被这样的眼神看得胸口一滞，许久才回过神来，只感觉方才被什么压的喘不过气来，原来气场这东西真实存在，她拍拍狂跳不已的胸口。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拔腿就跑。那速度，活像身后有条饿狼狂追。上了出租车，蹇慕澄还没从那恐怖的气氛中出来。“师傅，开快点儿。”她回头看看身后，没有人，她却总觉得那双眼睛在死死盯着自己。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靠在座椅上，终于放心了。

边上的司机踩下油门，余光一直看蹇慕澄，心头不断打颤，“美女去哪儿啊！”这慌慌张张的样子，莫不是什么犯罪分子吧！

“第一医院。”蹇慕澄回过味来，心头堵着什么，好笑又难过，只是她已经累极，也不想和人多费口舌。四个字说的恶气横生，一路狂奔，脸上潮红未下，在车中昏暗的灯光下，有种变态的美感。司机打了个激灵，火箭似得冲出去。

蹇慕澄被喷的一身尾气，看着手中还未递出去的二十块钱，这年头果然是好人多，还有免费出租了？

夜晚的热气喷薄在脸上，拍拍僵硬的脸，自己长得有那么恐怖吗？今日遇到的司机还真是一个个的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