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刚才还为唐悦是从的佣人们呆呆的看着，竟然无一人敢上前。

情急之下，唐悦艰难的说道。

“你女儿···还，还在看着！”

哗！

心中猛然一震，秦鸣瞬间松手。

转过头，慢慢的看向了被绑在树上的小女孩。

惨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血痕，奄奄一息的小脸苍白无比。

只一眼，他的心瞬间揪痛！

那眉眼跟唐婉仪有八分相似，不会错！

“滚！”

一脚将唐悦踹到旁边，秦鸣鬼魅般闪到树前。

刺啦——！

硬生生徒手撕开绳索，秦晓晓也倒了下来，被他接住，小心翼翼的搂在了怀里。

轻，好轻！

明明是五岁的孩子了，可秦晓晓瘦骨嶙峋，轻若无物。

抱在怀里，就像是一只小流浪猫。

“···爸爸？”

怀中，秦晓晓虚弱的呼唤着，黯淡无光的双眸在看到秦鸣的一瞬间，霎时亮起，犹如看到了最后的希望！

可随后，又迅速灰暗，缓缓合上。

“晓晓？”

秦鸣的脑海轰的一声，呆在了原地。

在边疆，他堂堂阎王帝君，纵使面对尸山血海，他都不曾动摇。

但这一刻，他慌了！

甚至没有勇气，去探一探女儿的鼻息，听一听她的心跳。

就在此时，林素秋也冲了过来，泪流满面的死死抓住秦鸣衣领，崩溃的嘶吼着。

“为什么要现在回来啊！”

“你害死我的女儿，又害的我乖孙女受尽冷落折磨！”

“这难道还不够吗？”

秦鸣看到她的模样，呼吸顿时一滞！

昔日里，那个雍容华贵，温柔和蔼的丈母娘。

如今，竟然是一身脏乱，满头斑驳，伸出的双手布满了老茧和伤痕！

“对不起，我来迟了！”

秦鸣心中无比的愧疚！

他没有保护好婉仪，更没有照顾到女儿！

对这个家，他有太多的亏欠！

“我不想听你解释，滚，赶紧滚！”

林素秋拼命摇头，疯了一般的对着秦鸣又咬又踹，想让他离开。

可秦鸣牢牢护着怀中的女儿，不躲不闪，面朝着她，缓缓的跪了下来。

咚！

林素秋霎时一愣。

饶是从前被唐家送进监狱，眼前的男人也没有卑躬屈膝。

而她更不知道，就算是在边疆身陷敌军阵营，被枪口指着脑袋，被刀刃抵着喉咙的生死攸关之时。

秦鸣也从未弯下哪怕半份身子！

这一跪，便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尊严！

“妈，我不会再离开了。”

“无论是你，还是晓晓，我都会用全部力量去保护！”

“我不稀罕！”

回过神来，林素秋嘶吼道。

秦鸣苦涩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五年，足足五年！

他就算说再多，也无法弥补过去的亏欠。

“姥···姥姥···”

怀中，秦晓晓半睁着眼睛，虚弱的呼唤道。

一双小手，拼尽力气的抓着秦鸣的衣襟，充满了不舍。

“不要赶爸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