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我拎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把我挂在了桃枝上。
「好好待着,别捣乱。」
最后他还用一根发带将我绑在了树枝上。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无情的背影。
树枝被风吹得摇摆起来,我也随着阵阵飒飒声上下晃悠。
我都要被晃吐了。
那个人类还在磨木头,他咳嗽的声音越来越大。
等到他把我放下来,天已经有些泛黑了。
他把我放进一个木箱子里,木箱子里面铺的全是细腻柔软的绫罗。
他透过箱子的开口笑着看我,一张脸红得有些不自然:「你以后睡在这里面,我把你放在院子里,这样就不怕我吵了。」
我游出箱子缠上他的手腕,他手腕上的温度烫得我一激灵。
他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他咳嗽的声音沙哑沉闷,我急忙进屋子去看他。
他躺在床上,脸颊泛着薄红,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白如瓷玉的手指攥着杯子一角,眉头紧紧皱着,额间全是汗。
病中美人,月光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
但我的色心一时起不来。
因为很明显,他再不降温就要被烧傻了。
我没办法,只得躲进床侧先化为人形。
黑色的蛇尾渐渐褪去,我站起身,忙快步走到床边去看他的情况。
我把手探到他的额头上,嚯,这么热真不会烧傻吗?
紧闭着眼的人似乎察觉到自己额头上有一丝清凉,他竟抓住我的手轻轻蹭了蹭。
连他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我被他蹭得浑身一僵,默念了三遍他是病人。
我抽回手,床上那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忙拿了干净的帕子打湿给他放在额头上,他这才又安静下来。
我守了他大半夜,帕子换了不知道有多少遍,可他的身上的温度仍旧降不下来。
他好像很难受,连呼吸都是灼热的,嘴唇都泛着不正常的嫣红色。
我抓耳挠腮,终于猛然想到一个点子。
我见过非离叔叔给他的小熊崽子降温,非离叔叔说可以用酒擦身子。
我急忙去了正堂扒拉酒,我来这儿也才三四天,酒放在哪我也不清楚,只得找到一个坛子就先尝一口。
最后,我终于在正厅角落里找到一小坛酒。
那酒一打开就醇香扑鼻,我将酒倒在帕子上,转身就开始解他的衣裳。
衣衫内的肉体因长年不见阳光而透着瓷玉色的白,因现在正烧着,他的身子上还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似润玉浸在水中,赏心悦目,令人移不开眼。
我咂巴咂巴嘴,利索地将他里面的寝衣给扯了下来,刚扯到一半,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给攥住了。
我抬眼,对上一双湿润却透着凶光的眸子。
他的眼底带着明显的疲倦,看着我时却泛着冷意,他开了口,嗓音沙哑含怒:「你是何人?你把我的蛇怎么了?!」
我一扭头,看见一条我蜕下来的瘪瘪的蛇皮。
靠,误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