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誉将梁念薇送回医院，她眼睛看不见，牵着男人的一片衣角，走得很慢。

“江医生，今晚的烟花好看吗？”

江云誉似有些心不在焉，“嗯。”

“都是什么样子的呀？”

“很快，你就能亲眼看到了。”

梁念薇一直郁郁寡欢的，可这一趟回来，整个人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江医生，手术费究竟需要多少钱？”

江云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衣裳，仔细看，脖子上的围巾还勾丝了。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事。”

梁念薇将手摸进兜内，拿出了一张纸，递给江云誉。

“这是什么？”

她见江云誉没有伸手接，忙慌乱地去拉他，她握住了他的手指，男人指尖微微凉，掌心里一片干爽。

梁念薇脸色涨红，将那张纸快速地塞给他。

江云誉打开一看，是张借条，上面的字体歪七扭八，是她一笔一画写出来的。

“你要是不拿着，这个手术我不做了。”

江云誉盯看了她两眼，她的家境怎样，他不是不清楚。

“江医生，我马上就能复明了，到时候我可以出去赚钱，我要靠自己还你的钱。”

她说得这么认真，字字清晰，眼里有光一样。

江云誉将那张欠条折起来，然后放进衣兜，“好。”

*

宋知岁坐在梳妆镜前，刚洗过澡，一手才抹上颈霜，婆婆的电话就打来了。

她手指在屏幕上轻点。

“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岁岁，今儿天气不错，你出去玩了吗？”

宋知岁将手掌贴到颈上，“嗯，去南湖看烟花了。”

“云誉去了吗？”

宋知岁停顿了两三秒后，嗓音才上扬，语气有种刻意装出来的轻松，“我们一起去的，他陪我看了烟花秀。”

婆婆那边，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在游轮上看的？”

“没有啦，游轮的票没抢到。”

婆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这样了，媳妇还在给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打掩护。

他居然丢下自己的老婆不管，用大游轮去泡狐狸精了！

“岁岁，你快睡吧，周末回来吃个饭，妈给你备了一堆好吃的。”

宋知岁满口答应着，“好，谢谢妈。”

挂完电话，房间里恢复一片静谧，宋知岁做完护肤，这才上床熄灯睡觉。

江云誉回来时，她听得很清楚，脚步声从门口进来，阳台的光透过玻璃面落在床上。

很快，男人的身影来到床边，折下来的影子遮住宋知岁半张面容。

江云誉脱了外套，将毛衣也一并脱去。

衬衫被随手甩落在地，他弯腰扯掉了遮盖在宋知岁身上的薄被。

她被江云誉翻转过身，他紧贴着她的背部，手掌从她腰际往上攀滑。

两手揉在她身前，十分狠的手劲，他们身体绞缠，他的手还是不肯放开。

宋知岁沉浸在痛与酥痒的陷阱里，“江云誉……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