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前我把牛拴在了地里吃草，放学后我得把牛再赶回家。我牵着牛，一边背书一边拉着弟弟。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刚才还是晴空万里，一瞬间乌云密布。我急匆匆的带着弟弟往回跑。

但雨还是下了起来。瓢泼大雨，我脱下外套披在弟弟身上，挂在牛脖子里的斗笠拿下来也披在弟弟身上。

天空中突然炸开了一声雷，紧接就是一道闪电落下，牛惊到了，呼哧呼哧，发起性来，甩着头横冲直撞。

我没见过这种场面，害怕弟弟受伤，我一把推开弟弟，将他安置在角落里藏起来防止被撞到。

然后我冲进雨里紧紧拽着缰绳，想将牛安抚下来。但力气太小，好几次我都被甩的飞了起来，重重的落在泥里。背上腿上都火辣辣的疼，我分不清身上湿湿的是落下的雨水，还是渗出的血水，或许都有。

这只牛是家里的重要的劳动力，我不敢丢了牛。没了牛，可能第二天就会被奶奶卖掉。

弟弟在一旁吓的哇哇大哭。夏天的雷阵雨过去的快，爹娘发现弟弟没回去，出来找，才控制住了牛。

「 赔钱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儿子要是有什么问题，我非打死你不可。」我爹抱起弟弟不停的安抚，并没有人在意还躺在地上的我。

嘴里都是泥，我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 这么好的衣服，全被你弄破了。。」我娘也开始抱怨我。

我转头看向弟弟，还好， 他只是淋了一点点雨，头发没湿，也没受伤

「 赔钱呼…赔…呼坏人坏…」弟弟口齿不清的指着我。

赔钱货，他想说的是这个吧。

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大概是震惊大于难过。

「 我儿子会说话了！老子的儿子说得真好」我爹娘欣慰的抱着弟弟！

我爹将缰绳甩给我「 牵好牛，滚回家栓好，要是敢把牛丢了，你就别回去了!」

我的家人 ，全程没有一句安慰的话，此时我也才8岁，没有人关心我是否受伤。

他们开心儿子会说话，他们欣慰牛没有丢。

我跟在后边，他们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我是多余的。

4.

13岁那年，我来初潮了。我知道，我要被卖了。

为了能继续读书，我不敢把这事儿告诉我娘，整天东躲***，尽量不在我娘和我奶奶面前出现，一放学我就去去割猪草，然后牵牛回来。

但第一次来事儿太疼了，我牵着牛慢慢走都有点喘不上来气，额头冷汗直流 ，明明是大夏天，我却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胳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 干个活这么磨叽，是不是想偷懒？」我娘一边逗我弟，一边抬起头抱怨我。

我没有讲话，转过身想把牛拴住。

我娘用手指着我突然大喊「 娘，快出来看啊！」

奶奶躺在炕上，优哉游哉扇着蒲扇，听到我娘喊，她慢吞吞穿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