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我棺材子的身份藏得很好,但老一辈总有几个人是知道我来历不明的。
当我妈妈打定主意在我成年后要把我「卖」出去时,媒人嫌我晦气。
他们便把主意打到了冥婚上。
村里说,男的没有成婚不能过继子嗣,继承财产,也不能埋入祖坟。
村长便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儿媳」。
村里正常的彩礼也就两三万,而村长能给到十万,这足够让他们心动了。
也许,是上天怜悯我一生坎坷……我重生了,重生回了高三下学期刚开学前。
我摸着自己的脖子。
上一世那种窒息感消散不去,紧接着被一股浓烈的恨意所替代。
我深知我不再是原本的我,身体已被某种不知名的因素填满。
所以,一想到即将要带给他们的报复,我就忍不住地兴奋起来。
回家的时候,爸妈还在地里没有回来。
李胜明待业在家好几年,但是此时也不在家中。
不用想都知道,他出门打球了。
父母总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而他过着少爷般的日子,在溺爱中长大。
而我,上学前必须做好全家人的早饭,喂好家里的牲口,还要把他们昨天换洗的衣服洗好晒出去。
放学赶回来做好晚饭,在爸妈回来之前将家里卫生收拾好,还要在天黑前打回来明天要用的猪草。
佣人有劳动所得,可***着最多的活,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稍有不慎,非打即骂,身上常年带着伤。
堂屋里放着一个尿素袋,里面装着的全都是生石灰。
家里除了农田之外还有水产的养殖,所以家里都会备着生石灰用来净化池塘的水质污染。
我拽着那个袋子慢吞吞地进了灶房里。
灶房里面是老式的吊灯,暖黄的灯显得室内十分的昏暗,灶台靠门口为了更好的散气。
最里面是一层厚厚的稻草,上面简易地垫了块床单。
那就是我睡了十七年的床。
我掀开稻草,将生石灰倒出来,铺盖了厚厚的一层,然后用稻草掩埋好。
接着,将剩下的大半重新放回了堂屋。
但我的手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染上了生石灰。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想到了小的时候。
每一次经过村口的小卖部,我和哥哥李胜明都会望着门口摆出来的零食馋出口水。
而每次我只能在后面拽着勒得我手心发痛的麻袋,看着哥哥一脸欣喜地接过想吃的零食。
我实在馋得不行了,偷偷求着哥哥给我吃一点。
他就把零食袋里面白色的小袋子放在我手上,笑嘻嘻地和我说:「这是里面最好吃的东西。
」你们都知道吧,里面是生石灰充当的干燥剂。
我信以为真。
那一小包干燥剂我视若珍宝,因为舍不得吃,便只倒出了一小点含在嘴里。
瞬间嘴巴就像是被火灼烧了一样,我痛得大哭。
当时,爸妈去了爷爷奶奶那里,只留下我一个人守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