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如画带着两个小侍女快速的走进来。
“公主,奴婢先伺候您起身吗?”如画移步到床榻前,跪下身子等待着盛宁的吩咐。
盛宁强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眼底寒光乍现,将手臂伸出去沉声道:“先替本宫更衣。”
如画这才动作标准的起身,拿起早已备好的衣衫为盛宁穿上,目不斜视,一眼都不敢多看。
盛宁的目光淡淡的扫在自己身上,又是红紫一片。精心侵染的红豆蔻也因为挣扎变得面目全非,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昨夜的屈辱。
“吩咐人去准备避子汤。”盛宁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她不是不恨,只是将那恨又向心底深埋了一分。
“是,公主。”如画低声应着,转身便吩咐跟进来的侍女翠欣下去准备。
这一年来,白奕隔几日便会过来一次,每次两人都不欢而散,而盛宁都会在白奕走后就吩咐人熬制避子汤服下。直至今日,两人行房次数不少,盛宁的肚子却丝毫不见动静。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酸胀的身子才算是缓解了些。盛宁抬手将如画招到身边来,眼睛微眯问道:“白奕是昨儿夜里几时走的?”
“回公主,将军是寅时才离去的,朝服都是让叶玄侍卫拿过来的。”如画不知公主为何会如此发问,但以往将军都是子时便离开了,也不知今日何故竟是寅时才走。
盛宁眉眼一挑,垂下眼帘沉思片刻,快速的泡了个澡,身子舒服了些,便让如画伺候着她上妆更衣。
心里盘算着白奕的心思,决定还是要进宫一趟的。
盛宁与新帝都是太后所出,嫡公主,虽排行第三却被先皇册封为盛宁长公主,颇得圣宠。先皇驾崩,新帝登基对盛宁的宠爱有增无减。
故,当盛宁的豪华马车停在宫门时,刚下朝从宫里出来的文武百官纷纷上前行礼问好。
盛宁在如画的搀扶下出了马车,亮黑柔顺的三千青丝挽成时下最流行的飞天髻,一只由名器师精心雕刻的玉步摇斜插其中,眉间一点粉色的花钿栩栩如生。一身华服,袖口由金色的丝线勾勒而成,红色的暗花追随着金线的轮廓,形成一个美丽的图案直至裙底。长长的裙摆摇曳在地,盛宁挺直腰板居高临下的扫了前来行礼的文武百官一眼。
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嘴角溢出:“各位大人不必多礼,平身吧!”
“谢长公主,臣等告退。”文武百官行礼之后便各自散了。
盛宁的视线淡淡的收回,刚想吩咐马车继续向前。一道俊美绝伦的身影突然闯入眼底,盛宁的呼吸一窒,眼睛紧紧追随着那人的身影无法动弹。
只见那人一身素白长袍,身材挺拔却不粗狂,俊美的五官如刀削般深邃棱角分明。时常挂在嘴角的笑意让人心底不由泛起丝丝涟漪,举手投足间皆是高贵和优雅,一步一步向着盛宁走来,仿佛他的眼中只容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