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会因为他的举动失控的我，如今已经能够泰然自若，可能是心已经在漫长的时光里老去。

那些少年人时候的意气风发和肆意张扬，早已经被冷冰冰的现实打磨的平整光滑。

我可以忍受，毕竟活着已经足够疲惫。

··········

“小顾，你怎么在这儿？”

顾衍回过身，看见一脸惊讶的春莲：“呃，我没事儿干，就守在这。”

春莲顿了顿，神色略显悲伤：“那个，你还是别在这儿站着了，夫人出来了多尴尬啊。”

但是顾衍却摇摇头，并不看任何人。

没办法，春莲只好摇摇头转身走了。

他在外面等了多久我并不知道，但迟苑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夫人，喝点儿东西吧。”

我咳嗽了一声，觉得嗓子痛的厉害：“你怎么不去外面玩儿，今日清闲的很。”

“外面没什么好玩的，我只想陪着夫人。”

他喂我喝水，并且小心翼翼地待我，像是稍微用力就会捏碎我一般。

这样珍视的态度，可真是少见。

我眯着眼睛看他，觉得这孩子长得真快。

5

“阿衍，我放你走怎么样？”

他手里一僵，忽然抬起头道：“夫人要赶我走？”

“什么叫赶你走？我只不过是想放你自由，我让你读书，教你学习武功，不是为了让你留在这里给我当打手的。”

顾衍却低下头，纤长浓密的睫毛下，眼神悲伤又倔强：“我是夫人的男宠，我不会离开的。”

“你这个傻瓜，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我点点他的额头，却被他捏住了手。

顾衍一向清俊的眉眼此刻显得危险极了：“夫人，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啊，你向来不是。”

他比同龄人更加懂事，并且更成熟稳重，但也因此我更心疼他。

“夫人········我。”

“你想说什么？”我疲惫的躺在床榻上，富丽堂皇的锦缎将我裹着，虽然并不是特别暖和，但我还是觉得安心。

顾衍看着我，半响才迟疑的说：“夫人能不能不要跟迟苑接触了？”

我没有回话，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但是他很聪明，瞬间明白了我沉默的拒绝。

他点点头，不再说这么傻的话。

说真的，迟苑身为摄政王，有权有钱，我为什么要跟他断掉联系，再说，青楼女子本就如此，多几个男人而已，很难接受吗？

顾衍可能是被我的美貌迷惑了，我并不是个有风骨的女子。

他并不打扰我，而是起身轻轻退了出去。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长长叹了口气。

6

因为迟苑，我身上多了许多伤，懒洋洋的不爱动弹。

所以就把青楼的事务全权交给了顾衍打理，他很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

那些世家纨绔子弟看上他清俊的容颜，想要据为己有，却被我给狠狠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