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着菜谱边学边做,手上好几次都被油烫着,做出来,他们又挑三四,时不时地破口大骂。
但他们却不让我碰,让我干其他的活,几人的衣服高高地摞在盆子里等我洗。
就连冬天的衣服都甩给我,我的手红肿得像是猪蹄,冻疮从没有停过。
做完,他们把饭菜吃得精光,或者倒掉,我只能白饭配榨菜。
一天,我打扫着地面,邹雪坐在沙发上,一只脚翘着,晃动着脚趾头,“喂,丑八怪,过来给我剪脚趾甲。”
我愣了一下,不想剪。
妈妈走来,“给你妹妹剪脚趾甲,多大点儿事。快去。”她还往前重推了我一下。
我缓缓地蹲下身,心里憋着一团火,但还是轻轻地给她剪起脚趾甲。
“咔擦”的声音却像是一把刀子,狠扎在我的心里。
可一不小心,夹到了她的一点肉,邹雪直接一脚踹在我的脸上,我整个人倒了下去,后脑勺重磕在茶几桌角上。
我一摸,竟有一些血丝。
“你这个野人,我的脚趾头都要被你剪掉了。”
“什么?吴月把你剪痛了,让阿姨给你看看。”
妈妈对我视而不见,走过去,满脸担忧地看着邹雪的脚趾头,“哎呦,都有一点起红了,阿姨给你吹一吹,都怪这吴月,做事就是毛躁。”
那一瞬间,我内心憋屈着:“我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吗?”
邹雪乱蹬着腿,撒泼道:“不剪了,吴月,你给我去端洗脚水。”
我缓缓地爬起来。
妈妈吼道:“快点儿呀,瞎磨叽什么呀?”
我咬了咬牙,去端来一盆洗脚水。
我试了好几次水温,确保水温合适的时候,端给邹雪。
可邹雪像是作怪,把脚伸进去,搓了几下,又皱起眉头,叫着:“烫。”
妈妈又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吴月又把水弄烫了?”
“没有,我都试了好几次了。”我忙开口。
“你是说我冤枉你吗?只要你把这盆水喝了,那就说明是我错怪你了,给你道歉。”
我怔住。
“不敢吗?”邹雪坏笑着。
妈妈却不吭声。
我为了想要那个道歉,就屈辱地端起那盆洗脚水,闭着眼,一个劲儿地往里灌。
“不许把水洒出来。”
邹雪抱着臂,高高在上。
我艰难地咽了下去,弱声着:“水不烫吧?”
邹雪的笑声更加荡漾,“好,对不起。”
妈妈搂着邹雪的肩膀:“每个人的体温不一样,可能吴月就是皮糙肉厚,不怕烫。”
我抬眼望向陌生的妈妈,那一刻,我都不怀疑而是肯定,我一定不是她亲生的。
忙完这些,我已经累得动都动不了,但还得在狭窄昏暗的阁楼里又得争分夺秒地学习,而邹雪把她的作业都塞给我,要我帮她做了。
她就躺在舒适明亮的房间里早早地睡去。
这时,妈妈又重敲着房门,吼道:“你白天难道就不会好好学吗?大晚上的在那里装着多用工,电费都被你浪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