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笑眯眯地回来，付千姿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两支上上签，一求段青舟的平安，二求哥哥科举顺遂。

段青舟倒确实是平安的，但已与她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哥哥，科举倒确实挺顺遂，不过仕途比他们爹要差一些，因为哥哥为人有些木讷，且名次在二榜倒数。

付夫人还来不及与女儿分享求得两支上上签的喜讯，去打听消息的江妈妈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夫人，不好了。”毕竟年纪不小，跑地又快了些，江妈妈喘的厉害，后头的话在看到付千姿也在的时候，硬生生地憋在了嗓子眼儿里，这气一不顺，就开始咳嗽起来。

“什么不好了？”付夫人面上的喜色淡了不少，江妈妈伺候了她这么久，她从没发觉她是这么不会说话的。

江妈妈好容易喘匀了气儿，想回付夫人的话，眼神却不停地往付千姿身上瞟，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付千姿大约明白她的顾忌，“没事，江妈妈你打听到了什么，直接和娘亲说吧。”也省得她再让小桃她们去打听。

在江妈妈看来，他们家大小姐这是有些破罐破摔了，但大小姐说的也不错，就算她现在不说，夫人迟早还是会知道的。

犹犹豫豫的，江妈妈把从隔壁打听到的事儿说了出来。

付千姿在一旁听着，脸上一直挂着冷冷的笑，果真如她所想，陆小恬把全部的事都推到了她身上，是她没有正妻应有的大度，容不下贱妾，更容不下未成形的孩子。可怜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见到这个世间，就化成了一滩血水。在这方面，陆小恬从来唱作俱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更何况段家母子本来就以为她付千姿是黑的，陆小恬这是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江妈妈说的，都是真的？”付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付千姿，仿佛她是一个陌生人。“不过一个妾，不过一个妾生子，你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隔壁的段夫人，相处了这么多年，付夫人是很了解的，极重子嗣，阿姿这一招，狠狠地打了她的脸，要是阿姿嫁过去，也不知段夫人会怎样磋磨她，要是阿姿不嫁，一来多了个退亲的名声，二来这么多年可就白等了。

一时间，付夫人只觉得两难。选哪一边对于女儿来说都是伤害。

“半真半假吧，我送药过去确实是真的。”

付千姿说完这话，付夫人脸上只剩下了恨铁不成钢。

“但那药不是我与段夫人和段青舟说的落子汤，而是补药。我只是，想看看段青舟会选哪个，是我呢，还是陆小恬和她的孩子。”

“既然是补药，那孩子怎么会没了呢？难道是……”显然，虽然付府家宅平安，没有莺莺燕燕的争宠内斗，但付夫人时常出去交际，还是多少能听说别家内宅的龌蹉。

想到女儿可能被冤枉了，付夫人就有些急切，“阿姿啊，快，和娘去隔壁，解释清楚，你送过去的只是补药，那些话，你只是为了试探青舟才说的。你也真是傻，凭白和个妾比较，没得掉了身价。”